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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王哲的分析,燕钰也是目色凝了一下,旋即他点点头,若有深意地笑了笑,点头说道:“王公子的分析理据如铁,叫人听了心里只觉踏实。我那位表弟行商时间不长,还算是半个新手,胆气小了些。但以后表弟将会继承舅舅的产业,这样的性情若不改变可是不行的,回去后我会再引用王公子的话说与他听,让他多长一份见识。”
“岂敢。”王哲含笑说道:“王某所说的这些话大致算宽心话,与经商是一丝关系也沾不上,燕当家听听便罢。”
他的话虽如此,然而走在一行人最后的杨陈听得此言,心中不禁波澜再起。如果王哲随口的一番话能在燕少当家心里占据一定份量,即便燕钰可能只是表面抬举一声,那也能显露出王哲不容小觑的身份。
他究竟是谁呢?
从这一刻起,杨陈才算意识到,燕钰定然是知晓王哲的身份,而直到双方相逢聊了这么久,自己却仍丝毫看不透王哲的身份,显然是燕钰从一开始就在防范他人——这个燕钰,眼光不可谓不锐。
一行四人走着聊着,特别是王哲与燕钰,相互之间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尽管如此,燕钰的眼光依旧布得极广,很快找了个饭庄,直上三楼。
这饭庄的跑堂伙计看来也是认识燕钰,知道这种角色,只要服侍好了,哪会在乎钱啊!见他带了朋友来,跑堂小伙立马轻车熟路的将一行人引入一个单独的雅间。并且跑堂小伙在上楼时就使眼神唤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伙计,待四人刚刚落座,果品点心雾山春尖等等一应正餐开始前的佐食就恰时端上来了。
待点满酒菜,王哲与燕钰就又聊起来了。
王哲去过许多地方,燕钰也是;王哲言语大方据理,燕钰则如谦谦君子友好知礼;王哲似乎特别喜欢各地不同的民风和古怪传说,燕家有庞大商队活动时,一路上是需要当家的同行监理的,路远枯燥,即便作为身价金贵的少当家,燕钰居然也有喜欢与车队伙计聚在一块儿,同寝同食听他们讲诡怪异志打发闲暇的爱好。
总之这两人很是能聊到一块儿,喝茶聊,喝酒聊,喝醉了聊,似乎有说不完的、并且是卜羽插嘴不了的、但听在卜羽耳中,几乎全是废话的话。
……
莫叶仔细帮白桃涂好药油,那送郎中回医馆去的家丁也回来,从家丁那儿接过包着草药的三团牛皮纸包,白桃就带了莫叶去了厨房。
顾虑到汤药的气味可能会串味到阮洛的饭食中,白桃准备在厨房外面生炉子煎药,莫叶正要帮忙,却见白桃已经单手将炉子拎到了厨房外。
因为阮洛每餐的进食量并不大,而这宋家的宅子虽大,却没有别的需要服侍的主人家,所以厨房只启用了几只小泥炉。这种小炖炉比温酒用的广口炉要高许多,整个拎起来也是很有些重量的。
莫叶看着白桃虽是以单手拎着炉子,可脚下步履仍又稳又快,禁不住感叹了一声:“白桃姐姐,你的力气真大。”
“我比你年长几岁,与你相比,力气自然显得强上几分。”白桃侧目看向莫叶,眼中已经聚了满满的笑意:“我的力气虽然比不上家宅里的那些庄丁,但只是做这些小活儿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力气还没长起来,就先别跟我争了。”
莫叶一想也对,微笑着点点头,便没有再多想其它。
既然生火的炉子已被白桃抢先拎了出来,接下来的活,莫叶是怎么都不肯再劳烦到白桃动手了。
不过,考虑到接下来生火煎药的活,一只手的确也不方便做,白桃便没再争了,只微笑着站在一旁,看着莫叶蹲在炉子前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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