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蔷看到岑迟脸上慢慢现出笑意,她有些无法领会,忍不住问了一声:“我说得不对么?”
岑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说道:“小蔷姑娘,下午我与溪心师傅谈禅,你也来听吧。”
小蔷实难料到岑迟会忽然说这么一句话,她怔了怔神,良久才“啊?”了一声。
岑迟温和接着说道:“不过,你只需在一旁听着,最好不要开口参与。”
他似乎早就能料到此刻小蔷的反应,所以对此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情态。隔了一会儿,他十分认真地又补充说了一句:“也许待你听一听他心里的声音,可以改变一些你现在对他的看法。”
小蔷原本是想拒绝岑迟的这个邀请的,但是她见岑迟在向她提出这邀请时,那语气神情不像是在说笑,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得有些勉强地点头答应下来,同时她也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旁听,不需参与,不要紧的。
“如此便说好了。”
岑迟已从小蔷的眼里看出了她的顾虑和不自信,隐约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所以他在把话说完后,还冲小蔷展开一个充满鼓励意味的微笑。
这份微笑映入小蔷眸中,直递到她的心底,很快令她的心情放松了许多。这时她就又听到岑迟开口,却是在提醒她另外一件事:“在开始这些事之前,还得先跟等候在大门外的那两位护院兄弟打声招呼,咱们要晚些回去了。”
经他一提醒,小蔷才记起自己差点忘了这件事,在有些慌乱的“噢”了一声后,她连忙拾步冲菜园子外急行而去。忽然之间,她又听到缀步而来得岑迟喊她道:“我还是与你一起去吧!你要是在这庙里走失了方向。整个这地儿的僧人是不是都会觉得窘迫呢?马虎丫头。”
岑迟说罢还勾起嘴角冲小蔷笑了笑,这一抹淡淡笑意中所包含的意思可不太简单。
小蔷面色一窘,内心深处却有一丝涩意升腾起来。她不难明白他笑的是自己的慌乱失态,然而此时的她还没动辩驳的念头,就忽然心生一念,一句话异常顺溜的脱口而出:“马虎丫头的马虎都是马虎先生带的。”
话虽这么说了,不过小蔷还是很配合的放慢了脚步,让岑迟走在前头引路。这地方自己是第一次来,他倒是真要比自己熟悉这地方的方位。
岑迟在行过小蔷身边时,忽然侧目看向小蔷。眸间流露出一丝深意的“哦?”了一声。
只这一个字,在这一时刻出现,却让小蔷的心突突乱跳了好一阵。禁不住微微抑低了头。
走过菜畦,走出菜园子,行过佛堂前铺着细碎均匀的白沙石子儿的坪院,再行出供奉大佛的小庙主殿前院,踏入为主殿做引。满地青青浅草,座落了一处钟楼的院落,出了此院落的中门,便是外院了。
菜畦所在的院落位置已经是到了小庙的最后方,难怪安静非常。
目送小蔷向外院角房里走去,岑迟并没有紧步跟过去。
一则因为此时的他。在与同门师兄见过面后,就愈发不太想与相府的人进行交流,何况这两名相府护院功夫不浅。还是相府所有武侍中处于比较核心身份的人;二则,如果小蔷今天的跟随到来,真地是带了什么目地的,例如监视自己,为相府耳目。那么她若要与那两人说些什么,或许应该是吩咐些什么。他便更不方便待在一旁了。
至于小蔷今天的同行,会不会正应了他后面的那个设想,对于这一点岑迟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从始至终岑迟都没有留任何破绽给身边的那个丫头,让她探出自己今天来小庙找溪心的真实意图。也可以说,是从小蔷被相府派送到他身边服侍他的生活那一天开始,岑迟就对她或多或少的留了个心眼。时至如今,这已成为一种无懈可击的习惯,令岑迟可以自信自己不必时时警惕。
当小蔷走近那处外客歇脚的角房,还没步上门阶时,她的脚步声靠近,已令小屋内习惯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心的两人有所觉察,两名刀不离身的相府护院已先一步并肩走了出来。
见此情形,小蔷也没有再继续往角房内走,就站在屋门前与那两人说着什么。那两人沉默听着,只是不时点一下头,很少回话。站在钟楼小院门旁等候小蔷的岑迟目光在周遭景物上浮动,忽然以极快速度在那两名护院从不离身、悬于腰畔的短刀上掠过,然后他就收回目光,视线回落入与外院只有一墙之隔的钟楼小院。
距离上一次离开的时间,已过去了半个多月,那时候钟楼旁的浅草地已经开始有新绿冒头了,如今再看,这片新绿已经生长变化得有成荫之势。
春天,似乎从不会辜负大地生灵地期许,每年都会准时给万物带来生机。岁岁年年去复始,她从不爽约。
润眼的绿意让岑迟的心情渐渐在朝一个良好的方向舒展,然而那两名相府护院随手不离的短刀却让他想到了与蓬勃春意相反的事情,所以他的视线只快速与那冰冷刀柄碰了一下,即刻收回,重新投入到钟楼下那片充满生命活力的绿茵之中。
不料,待这两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