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去在意这些,她的整个身体在那一摔之后,麻木的感觉更甚疼痛。人群中的惊呼让她的脑子里嗡嗡乱响,但她却是很快想到了刚才站得离自己没几步远的伍书。
一念至此,她顾不得双腿还在微微发抖,急急冲着惊喊声音来源的方向努力地往前迈出一步,身子挤到面前挡住视线的几个百姓的前面,将眼光投了出去。
目光在人群里寻找了一圈后,她很快就看见了那匹受惊的马,接下来她就看见了身形如贴地游鱼般滑到了马腹下的伍书。
就在数息之前,伍书也是只有一转身的时间觉察惊马的袭来。不过他的生命长度比莫叶多了不止一倍,所学本领以及对于身处险境时的反应转念能力,要比莫叶丰富和强韧不止十数倍,在这样的危情面前,他依旧有足有的能力全身脱险。
然而他并没有选择直接闪开,而是迎着那匹惊马立起的前蹄冲了过去。时间不够,所以他无法在冲过去后,还有机会揽起莫叶再折身闪开,只能在半道上直接一掌拍飞莫叶,同时自己的身躯贴地窜入了马腹以下。还好他的功夫本来就是以身法灵活为长,他以进为退蜷身滑前,在毫厘为量的角度下避过了那对随后就落了下来的马前蹄。
惊马怒未止,前蹄刚落,后蹄又起。在那匹马的后蹄即将踏来时,伍书扭动身体翻滚半圈,幸而他所穿的衣服剪裁十分合身,几乎没有多余的布料存在,造成无妄牵连,这才能险之又险的闪过惊马踏来的后蹄。
但是伍书在自己也已脱险后,并没有立即来找莫叶,而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紧接着一个纵身跃上了那匹马的背上。那惊马突然之间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并且在这种重量里还包含着伍书跃上来时带着的一股冲撞力,直欲撒蹄狂奔的马暂时滞了一下身形,四蹄膝头微微一屈。
伍书上马后,跨在马腹处的双腿微微屈起一勾,却不是踢向马腹,而是将那骑在马背上的年轻人套在铁镫里的双足踹脱了出去。不但他脚下动作如此,在同一时间里,他的双手已经从那年轻人后背处环来,却是掌指如铁的嵌在那年轻人抓着缰绳的手上,五指咧动一下,年轻人手里的缰绳就到了伍书手里。
马镫与缰绳的操控权几乎在同时易主,而那年轻人的身体也只是稍缓了半息,然后就从马背上飞了起来。确切的说,是他的腰带被伍书从身后抓住,然后伍书就像手里揪住了一根瓜蔓提子,宛如抛出一个大南瓜一样将一个活人从马背上扔了下去。
那年轻人吃的这一摔,旁人看了都会觉得眼跳肉疼,莫叶看见了这一幕,更是觉得眼皮禁不住一阵抽搐。
也不知道是不是伍书在甩那年轻人下马时没掌握好角度,那人几乎是直接摔到地上的,他痛得蜷缩了身子,直在地上打滚,半天也没起身。可是令莫叶觉得奇怪的是,虽然他没撞到谁,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忙扶他起身。
另外一边,伍书在上马并掌握对那匹马的全部控制权后,即狠拽缰绳在原地打起转来。
他身怀精湛功底,下手劲气比起那年轻人更为狠厉,但他终究只是凡体肉胎,此时没有如驯马师那样在身上配备一些外表坚韧的皮质护具,这样猛的发力,那匹马被缰绳勒得皮破血流时,牲口挣扎的倔劲由缰绳上回震,也挣得伍书双掌指间虎口迸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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