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屈峡从门阶上跑了下来,大喊道:“真是你小子!”
乔崔蹲了下来,却是蹲在院墙上,没有跳下来的意思,望着屈峡有些怯意的唤了一声:“屈伯,好久不见。”
“你还知道咱们有好久不见啦?”屈峡走到墙根下站住,仰头说道:“怎么,你这不呆在高处就浑身不自在的毛病还没改啊?”
乔崔咧嘴一笑:“终身顽疾,恐难根除。”
“什么顽疾,你还能找由头了,明明就是你老早养成的坏习惯,登高好窃粮……”屈峡说到这里顿住,转言询问道:“午饭好好吃了吗?要不然你留下,咱们一起吃个晚饭,我这就去准备,都好几年不见你了。”
意思不太连贯的几段话拼在一起,乔崔看着屈峡已现出老态的脸,忽然想起往昔经常到屈峡这里来蹭吃蹭喝的经历,眼眶忽然就潮热起来。
“不了。”在沉默了片刻后,乔崔有些勉强意味的一笑,说道:“屈伯,我还有林大哥交待的事要办,这就要走了,下次再来看您吧!”
“噢……”屈峡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怅然,然后慢慢说道:“那你先忙吧!注意安全。”
乔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的站起身来。他本来要跃下墙离开,但在将将转身之时,又回头看了站在院中的林杉一眼,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林大哥,你此行究竟是为何而来的呢?”
林杉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我可以回答你,但不是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
乔崔眼中浮现一丝了然之意,干笑了几声后,终于转身离去。
……
“乔崔,是二组以前的双燕之一。”
对于莫叶和江潮的满目疑惑。吃晚饭的时候,林杉终于主动开了口。
“二组?”
江潮听了林杉的那句解释后,愈发不解了。
对于乔崔,饭桌旁在座的屈峡只是很熟悉他的样貌性格,并不太清楚他的职任,莫叶以前略听林杉提起过两个小组的事,不过那概念也是模糊得很。这两人对乔崔的了解都是不准确的,但江潮却是丝毫不知,所以更为困惑。
“当年皇帝入京之前,一共建立了五个小组。这五组的调配权直系陛下手中,但绝不干扰廷政,特性十分隐秘。”林杉说到这里停住。看了江潮一眼后才继续道:“因为你之前尚在营训范围内,没有出过任务,所以厉盖没对你说这些事。其实他现在不说也正常,这五个小组迟早要编入大内,到时候原来的番号就自然不存在了。你也无必要了解。”
江潮连忙说道:“如果涉及禁秘,江潮不敢多问。”
“无妨,是我还沉浸在旧的记忆里,其实你现在可能已经身处四组编制当中,了解一下所在组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注意到江潮眼中流露出的讶然,林杉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当年的五组人,陛下将一、二两组交给我扩充,其余三组。近几年在厉盖职任守备统领时,陆续也给出了两组。”
江潮沉吟着说道:“我听几个队里的人说起过,皇帝、厉大人和林大哥是结拜兄弟,这事儿厉大人在单独与我喝酒的时候也承认过。男人一生能碰到这样的义气之交,世间罕见。江潮不禁羡慕。”
“一言难尽。”林杉笑了笑,没就这事多说什么。
如果不是前朝朽败。世间没那么多活不下去了的苦难人,穷苦人之一的厉盖就不会在天天与虎狼争胜者之命,练就一身铁打的基础。现在的他或许就是一个普通的猎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如果不是因为军资盘剥,导致王家所属的边防军过不下去了,他们或许不会改旗反抗入京,现在还远远驻守北边。也许今时今日已经升官回京效力,那也是周朝的武将,跟昭国君主相差甚远。
至于自己,那可能算是个小小的意外。
即便自己依旧如那算命先生所言,命理中注定父母缘薄,但如果没碰到那个女子,也就不会在那个特别的时间碰上王炽,结交一场。
倘若世道昌盛,叶家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那女子应该早已谋得良婿,相夫教子。自己可能在几年后艺成,谋一个闲差,娶一房闲妻。后半生会有碰到王炽的时候,可那时候的相逢多半是坐于茶楼一角的他远观将军威武的方式,谈不上兄弟间的把酒言欢。
一切似乎都是时势造就,乱世所逼。在那段动荡的日子里,结拜同行的异姓兄弟一定也不少,只不过他们三个是活下来的人们中登得最高的那几人。
只是其中的沉浮于得失,岂是用言语可以道近的?旁人也未必能理解。
一旁的莫叶听着这两人的谈话,眼中现出一抹有点古怪的神情,然而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点,扒饭的速度不知不觉也快了起来。
而对于林杉所说的,屈峡觉得并无什么新意。什么五个小组,他毫不感兴趣,现在的他已经能很好的将自己的好奇心控制在该做的事情范围内。对于那些人身处何组他不清楚,但他很清楚,那些家伙以前经常来这里时,就如恶鬼投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