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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卖糖葫芦的年轻人(1 / 2)

也许乔崔对此还在暗自得意,他却不知道,陆生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若被乔崔追上,他只会一路服从,反对会有的,但只能在关键的时候用。

陆生知道,自己一旦有反对之举,乔崔就会动手的,而若硬动手,他不会是乔崔的对手。

而这反对的一刻,就是乔崔自认为大功快要告成,心思疏于一线的时候。

当乔崔拉着一车柴来到一处人迹渐稀的老房区时,板车在转入巷道没过多久就忽然一沉。

乔崔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回头一看,就见板车后面负责推车的陆生已经不见人影,乔崔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城东的这片老房区,建筑格局非常不规范,巷道歪扭屈折,几乎无序可循。以陆生的身手,要想匿迹在这里,当真非常容易。

并且,若两个人的轻功相近,对地利的了解度平等,那么逃的人总是比找的人具有优势的。

想到这一点,乔崔不禁心生恼意,体内真气暴起,扶在板车车把上的手忽然反转,整车柴被他翻起了一个面,然后重重摔在地上,砸得碎散。在草灰沫与尘土的飞扬中,地上那一堆柴渣里,并没有那把剑的身影。

乔崔在心中哼了一声。想起刚才在入城队伍中,就觉得陆生有些奇怪,只是不确定是什么。现在他大致明白了,自己一直在拿捏着偷袭对方的时机,对方也是一直没有松懈的想着逃跑的步骤。

而陆生之所以大费周章的拉了一车柴来,不过是为了在进入京都老旧民房区后,能在不规则的巷道中营造一个追踪的空洞点。以车为挡,以柴为掩,凭陆生的轻功修为,只要乔崔有一瞬间的功夫没有看紧他。在这高矮不齐、小道错综如蜘网的地段,陆生的身影便如鱼跃汪洋,越游越远,越潜越深。

蹬着墙根如泥鳅一样滑上一处宅子的房顶上,乔崔环目四周,如预料之中的那样一无所获。乔崔恍然明白,在这种房屋高矮宽窄不均的旧宅区,站得高看得广的巡视效果大打折扣。

一念至此,他抿紧了一下嘴唇,暗自叹了一句:“我只想到这地方适合偷袭。却没顾及这地形的另一个特性。是我大意了,不过小陆这几年待在林大人身边,着实比以前机智许多。倘若他的头脑完全恢复正常。凭他现在的轻功修为,我这可是接了个苦差!”

直接寻踪是不可能了,只能采取间接方式。乔崔知道陆生入城的由头是送剑,那么那把剑既然不在柴车里,如果不是陆生动作够快的在溜走之前将其从车内取了出来。那就是用别的方式提前送入城中了。

将大脑中关于这一路走来的记忆全部搜刮了一遍,乔崔排除了前一种可能,旋即他就想到陆生在入城时那狡黠的一笑。虽然当时看来极淡,但在现在乔崔完全确定了他的别有用心之后,那丝极淡的笑意立即变得清晰起来。

不仅如此,现在想一想。当时自己问陆生那个问题时,陆生的回答亦是玄乎得很。

“戴花的男人。”

乔崔喃喃默念了一句,嘴角忽然现出一抹微笑。暗道:“什么戴花的男人,分明是被我看出了疑点,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的说辞。在那队人当中,除了奇装异服的外邦人是陆生无法与其交流的之外,剩下的昭国民众中。能帮他带剑入城的,必须带有比那把剑还要长的物品才对。”

没有戴花的男人。倒是有一个宛如扛着一束花的老头!

乔崔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陆生所指的人群中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一串串糊了糖浆而现出浅红颜色的糖葫芦扎在一杆草把上,不是恰如一支展开花朵的花束么?

陆生一时疏忽差点让他看出端倪,情急之下才会想到说那句话。而正是因为人群中并没有与他所描述的对等的人,这才让乔崔反而容易忆起那个扛着满束糖葫芦的老头。

想通并认定了这一点的乔崔嘴角微微一翘,纵身滑下屋顶,落足于一条光线更暗的小巷中。他伸手在墙角揩了一把苔藓与淤泥的混合物,往脸上抹了几把;然后把发带解开,五指为梳胡乱一拢后才再次扎起;最后他脱下衣服翻了个面后才穿上。待他又如泥鳅一样滑入房顶时,整个人已经变成个难分面目的邋遢大汉了。

外貌装束无比邋遢的乔崔半蹲在屋顶上,脏兮兮的面庞上一双眼睛倒显得比平时更为明亮,他环顾确定了一下方向,然后就以屋顶为踏板,如弹跳在海面纷然塔浪上的一条鱼,身影很快没在了去往朝霞门通向内城的主道方向。

京都四道主门各有一条直道通向内城,周灭昭立后,作为统治核心的所在,这座皇都在很大程度上打开了对外邦商业贸易的大门。这样一来,对外的安防策略亦要提高。因而新皇帝除了改动了京都守备军的格局,在都城内部建筑格局上亦进行了大改造,原来的四直道折扭了半截,以作为在万急之时,对可能直冲逼宫的入侵军在地势上的一个缓速限制。

不过这种防范之策,可能几十年甚至百余年都不会遇到,围城的防守,外严内松几乎成为一个惯例。无论城内的道路如何改,四方主道依旧是来自四方的百姓第一个就近摆摊的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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