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
倘若因为今天的事,家主将不再收留他,他不是没有办法继续生存下去,今天的冒险就当是报答家主这几年的栽培之恩吧!
铁大的脸上尽可能持着缓和无害的微笑,对于江潮那听来情真意切、实则经不起推敲的邀约,他温言婉拒道:“不了,小潮啊,今天我已经喝了不少了,明天大家各自还有活计,还是不要因酒误事。不过你不忘当年事,还凭此与我谈兄论弟,这一点让我很感动,如今还有多少人愿意提起那些日子共渡的苦难呢?就说这一条,改天也得是我请你喝酒啊!”
铁大费心竭力的说了这么一番话,把能照应的地方都顾到了,如果此时站在跟前的江潮没有因发现他的跟踪行为而质疑他的目地,或许此时两人就应该打声招呼,然后作别了。
然而江潮虽然再没了话要说,但也没有挪步,倒是另外那位让铁大提防许久的人开口了。
“饮酒过量的确误事,但今天兄弟之情再拾,岂能不小酌一杯?”素杉文士的声音传来,铁大这才转过身,然后他就看见那文士动作果断的拍开了手里酒坛的蜡封陶盖,沉置十年的烧刀酒飘出了不同于粮食酒的醇香,那味道中还微微夹带着一丝古怪,似乎是异地酒的特性所致。
看着那文士的手渐渐抬举,铁大的眼中掠过警惕的神色。
“就在此地,老酒请你品一坛。”文士面上的神情一直平静得很,但在他的那句话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铁大忽然意识到不妙之感已提升到一个快要爆掉的顶点。
是一坛,不再是一杯!
与此同时,那文士举臂提升到胸前位置的酒坛忽然急转方向,向铁大砸来,铁大如铁锤一样握实无风的拳头也在同时向那酒坛砸去。
酒坛与拳头狠狠的砸在一起,为了取胜求生,铁大已不知拳上传来的疼痛为何物,以天生神力在港口扛包大众中留名的他只一拳就将那坛酒砸了个稀巴烂。硬碰硬的功夫铁大自引为傲,只是遗憾的是,他这悍虎扑出般的一拳,连那文士的一片一角也没有沾到。
酒坛的粗陶渣混合着散发着醇厚香味的酒液散撒下来,并不如何刮人,但铁大的上身衣服则是不可避免的被酒水打湿了大半。四溅下落的酒沫中,铁大看出文士在托出酒坛后就立即后退,并非要借用酒坛作为钝器向自己发动进攻。在这一刻,铁大不禁又心生迟疑:难道……他真的只是想请我喝酒?
不,他是有目的的!
很快,铁大又否决了自己的那个迟疑,因为他想到,若不是那文士托坛而出时手上带了内劲,导致两股力道相撞,那盛着酒水的粗陶坛不会碎得这么彻底,应该更倾向于被打落的结果。
注意到酒水泼洒方向的铁大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设想,只是他一时还不清楚那文士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在看向那文士时,目光中很自然的携了一缕疑惑。
“此酒名为烧刀。”素衫文士退身数步站定后,先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旋即他放在腰畔的手忽然甩指挥出,即见一样事物快得看不清其形状的飞了过来,与此同时,他接着又说道:“饮此酒,舌如刀在火中烧,十分痛快!”
话音毕,那东西也已飞至,尽管铁大已经非常警惕的提前避开了一步,然而这飞来的火折子触碰到半空中还未完全沉下地去的酒沫儿,霎时间星星之火挟着诡异的燎然之势,将铁大被酒水染湿的上半身团团包围。
身上尚有衣服暂为抵挡,火苗没有直接噬皮肤,然而自衣服上燃起的火苗舔着脸上滴答的酒水,却是瞬间烧光了铁大的头发,然后尽情的灼刺着他的脸部皮肤……那火烧得很快,那滋味,确实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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