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的手指里。但他这会儿却如未察觉到这股刺指之痛一般,只是眉锋让人难以察觉的颤了一下,坚毅的目光则一直锁定在那看样子就要睁开眼来的莫叶脸上。
几乎就是在骆青注意到这点异端的同时,目光一直注意着屋内一切动静的柳生也已是注意到床上的莫叶。而未等骆青开口或是给出什么暗示,柳生的身影已如一只扑猎的黑猫,窜到了床边,同时她双指一并刺出,落在莫叶的脖颈要穴上,双眼才睁开了一半的莫叶终于又再次‘睡’了过去。
刚刚完成了这一套身体移动与攻击同时进行的动作的柳生才站起身来,就听屋顶忽然传来一声瓦响,她随即意识到,房顶上刚才正伏着一位高手。与此同时她又是在心里感觉到一丝恐惧——究竟是什么人伏在自己的头上,居然都能让她丝毫觉察不到?可是这会儿却又露出了马脚,这前与后的事态变化也太怪异了!
在听到头顶的瓦响时,骆青终于甩下了手里的那件正准备缝的斗篷,闪身出了莫叶的房间。然而他才迈出两步来到外间厅中,还未出大门,就听见一声拳风,以及一个人的闷哼,他的步伐却是停了下来。
他这忽然一停,差点让随后也从房中窜出的柳生撞了个满怀。
柳生堪堪刹住步伐,正于心中有些泛恼之际,就见到骆青回过头来时嘴角上挂着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轻声说了一句:“没事,是陆生。”
看见这丝浅若不存在的微笑,柳生那才因为刚刚莫叶诡异的忽然苏醒而来了一个起落的心,总算安稳了些。接着,当她看见陆生被林杉以单手拽着后衣领的姿势从前院走进厅里来时,她的心里忽然又是升起一大团怒火来,没忍住的脱口就斥道:“小陆,你搞什么名堂?”
陆生一看见他的义姐两眼冒火的样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心里怕极了。正好这个时候林杉揪着他的后衣领的手松开了,后背的那股牵制力刹时间消失,让注意力此时全放在了柳生的喜怒上的陆生防备不及的一个趔趄。然而他在很快就站稳身形后,却是钻到骆青的背后去了。
林杉松开了揪着陆生衣领的手后,他脸上的表情透露着他此时不太好的心情,覆手于身后的他看见自己的这两位得力属下,却是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直接走进莫叶的房间去了。
林杉虽然没有说话,但柳生和骆青却都知道他此时在为什么而心生阴火,还不是因为陆生的到来。
林杉之所以强调让陆生把他写给骆青的信先送到,那便是因为林杉在信中嘱咐了骆青,在他看到陆生后就看紧他。
可事情的变化就像林杉在将信托付给陆生的时候随口提到的那句话般变化着,并且很快发展到有些失控的局面。当陆生按照林杉的要求,回组里后先找到骆青时,柳生真的正好跟骆青待在一起。
已经将对柳生的惧怕心理演化成一种习惯的陆生将信一交出手时,立马又躲到骆青这边了。
在这个世界上,头脑有些残伤的陆生在记忆中只有三个让他觉得重要的人。
对于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义姐,他虽然时常对她目露惧容,但那份已经融化在心里的亲情却是此生都消解不了的。
对教了他和姐姐一生受用的生存能力的林杉,所存的是感激敬佩,但因为这几年来近距离的交流少了许多,这种感激敬佩已经在比较大的程度上变成了敬畏心与效忠行为。
而这些因素却在有意与无意之间,让骆青成为第三位真正走进了他心里的重要的人。并且经过这些年的相处,让他对骆青的依赖心理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