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眼中不自觉的开始泛潮。
不想在此时让师父觉察到她心里的委屈,莫叶故意压抑着喉咙,声音略低的回答道:“只是擦破点皮,不怎么疼,就快好了。”
林杉收回了手,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莫叶本来想问林杉,那晚烧毁的纸卷究竟是什么,但她此时忽然觉得喉咙一哽,接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
林杉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其实还是觉得委屈的,只是憋着不肯说。他的心里也泛着一丝难受,微蹙着眉说道:“刚才师父严词厉色也不见你如此,现在怎么就哭了呢?”
说罢,他就揪起自己的一角衣袖,轻轻替莫叶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莫叶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刚才莫叶心里有气,现在,只有愧。”
“你愧疚什么?”林杉温言说道:“空闲了两天,我也想通了,那事错不全在你。”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叹息:也许是天意让这事不能成。谁知道这图纸传回京都,又会有多少男儿因为这场战事而流血丢命?或许是上天在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能将这图纸再造一遍,以便发现自己还没发现的失误吧。
但莫叶并不知道林杉此时心里的想法,她以为林杉会这么说,多是在违心的说些宽慰她的话,所以她越发觉得自己必须做一些补偿的事。
莫叶自己擦干了眼泪,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认真的对林杉说道:“那东西毁了,我始终是有错的。师父,你尽管吩咐叶儿,只有做一些事,叶儿才会觉得心里舒坦一些。”
林杉失笑说道:“让我想想,你能做些什么呢?”
莫叶扫了一眼林杉的书桌,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顿时袭上心头——似乎,这儿真没自己什么事儿。但她还是倔强的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我帮你磨墨。”
“那晚你把眼睛凑得那么近,难道没有发现那纸卷不是用墨水画成的么?”林杉坐回椅子上,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后,伸出手指摁揉着额头,缓缓说道:“你给我安静的待回房间去就够了。昨天喝了太多酒,现在有些头疼,让我先安静一会儿吧。”
莫叶闻言后忽然想起一事,眼中透出担忧神情的说道:“师父,那晚我看见你流了好多血,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看大夫啊?”
“熬夜上火,这几天天气又有些燥热,夜里忽然流鼻血,只是小事罢了。”林杉说完朝莫叶微微一笑,安慰她道:“说来也巧,那夜我正好出去洗鼻血,回来时就看见了你,急火上头,刚刚止住的鼻血就又开始往外冒。其实跟你没关系的,想起这个,我还有些担心,不要因为那一幕吓到你才好。”
“哦。”莫叶神情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心中则想,师父这话跟婶娘说过的话倒也接近。
林杉看着莫叶那副表情,忽然觉得真该给她找些事来做,不然这逐年长大的小脑瓜子又该胡思乱想到什么呢?
考虑了一下,林杉笑着说道:“倘若你觉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才会觉得心安的话,不若我就跟你的婶娘商量一下。接下来这一个月里,家里的地你负责扫,桌子你负责擦,如此就当惩罚你了,你觉得如何?”
“一个月太短了,以后家里的地全都归我扫了,还有浇花的事,也算我的。”莫叶已经回过神来,眼中透出一丝振奋的说道:“婶娘太累了,今天她教我熬药,我才知道每一天里,她需要操心的事,竟然有那么多。”
林杉惊讶的问道:“今天她教你熬药了?谁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