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安认出了刑风,觉得莫叶会忽然生病,刑风脱不了责任,所以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只是冷着脸没有说话。
倒是马安身后的廖世见刑风一脸担心的样子,还能直呼莫叶的名字,所以虽然他不知道莫叶与之发生过什么事,但是觉得刑风既然与莫叶熟识,有些事还是可以告诉他一些的。
于是廖世脸上的表情要比马安和善许多,他温和的对刑风说道:“别担心,只是小小的风寒而已。”
刑风闻言心情放松了不少,一疏神,马安已经领着廖世走远了。望着廖世的背影,刑风这才觉得纳闷,这位大夫好奇怪,还没见过病人,怎么就知道病情的轻重结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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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世进了院子,见着沉睡中的莫叶,把了脉,开了药,一切进行得安静而顺畅。虽然他先前说马安的一张利嘴是跟着林杉太久的原因,但在现在看来,嘴上不留情似乎只是马安个人的怪癖。林杉对廖世该有的面子都给得很足,也没有出现廖世需要用药箱当挡箭牌来面对林杉的情况。
药材已由马安拿着廖世开的方子去县里抓回来,快马加鞭一个来回,也就用了盏茶功夫。此刻黎婶在厨房负责熬药,经过廖世的请求,马安终于被撇到屋外去,廖世这才松了口气,软塌塌的窝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热茶长长吹了口气。
待他微倾茶盏,姿态慵懒的品了一口后,就见他宛若被狠狠踩了一下尾巴的睡兽,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同时一口茶水狂喷而出。
一旁端坐着也正在品茶的林杉见状只是挑了挑眉毛,淡淡开口道:“你这可不是为客该有的礼数。”
廖世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撂下,然后瞪着林杉叫道:“够了,你够了啊!非把我整残了你才满意啊?”
“我这也是一片好意,你别歪解了。”林杉泰然自若的饮了一口茶水,然后放下茶盏,望着廖世说道:“你可是号称药中之鬼,难道品不出这茶水里只是加了点提神的东西?”他说到这里垂眉一笑,才又说了句:“只不过味道着实有些不好,但对你这副懒散了几年的老骨头,效果还是不错的,瞬间就生龙活虎了啊。”
廖世闻言朝林杉拱了拱手,一脸无奈的说道:“林先生,林大才子,老头我求你对我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行不?”
“好吧,暂时不找你麻烦了。”林杉摆了摆手,等廖世坐下,他才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一直无法理解,当初你大费周章想害死这个孩子,而现在却又窝在这个地方五年,只是为了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来救她的性命?人一生中的五年并不多,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脑子有病吗?”
廖世苦笑道:“我再重复一遍,请你相信,当年真不是我要害这孩子。”
“药是你下的。”林杉目光透着寒气。
“我下的是堕胎药。”廖世辩解,他见林杉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善,又连忙补充道:“可是莫叶的母亲并没有喝我下的药,因为她提前发现了端倪,逼问之下我说了实话。”
林杉面上保持着平静,但垂在袖子里的手却是无声的慢慢握紧。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尽量保持着呼吸的平顺,慢慢说道:“可是她还是死了。”
廖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道:“下药的,还有第二个人。”
林杉双目微睁,没有说话,却是在用目光逼问廖世。
廖世却是叹了口气:“但是那个人做得十分干净。”
林杉闻言沉吟起来,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再开口时声音变得冰冷起来:“你说这些,恐怕还是为了给自己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