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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清正之国(1 / 2)

众官员出了太和殿,行过金鲤桥,走出天极门,来到天极门门口那处广阔的石板铺就的广场上时,众官感觉到身后那沉浮难料贱贵未知的朝会大殿的气息,在高墙的阻隔下总算淡了大半。时至此刻,每个人脸上谨慎抑制的表情这才释开,开始有了许多不同的神情言语。

众官口中所议论或者心中在推想的问题的集中点,当然就在严陆和薛忠二人身上。

实际上,严陆和薛忠两人也觉得纳闷,诧异于陛下的消息怎么得的那么快。当然他们不能在嘴面上议论和质疑于陛下对情报收集的速度与能力。

总之,无论轻重,两人都是在朝会上被陛下处罚了的人。众官员无论心中有何想法,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说些安慰和祝愿的话。至于是否用了真情,严、薛二人是否真的内疚于辜负圣托以及感激众官的关心话语,就只有他们自个儿心里清楚了。

十年前,周王朝的国土领域开始受西域势力交错纵横的数个蛮族小国的骚扰侵蚀。自古有典言: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象大却死于蚁腹。那时的周王朝内有乱政,外有武装威胁,历行三百余年的周王朝在内忧外患的双重压力下气数将近。眼看要起兵灾,周王朝在溃散之前,民生基础还要遭受最后重创,却在关键时刻,被现今君主的父亲王翱策划的兵变取得君权,天下大印掌于手中。

虽然周朝的这条船上还有不少腐蛆,不过,能争到最后的人都不是无脑的人。如若周王朝真被外域小国瓜分了,那就什么都完了。所以当王翱取得君政大权后,还是有不少官居要位的人倒向他这边,辅佐于他的。

杀鸡取卵,一个鸡蛋怎能管一辈子口腹?鸡飞蛋打,更非周朝文武大臣会做的蠢事。

三年前王翱兵策功成,但并未立即称帝,而是挂‘正周元帅’朱旗,以周朝忠良的名义攘外安暴。连续征战三年,虽然未能把西域瓜蔓一样的小国集结势力彻底根除,但却是真正的把几个小国打疼到骨头里去。军威扬名国内外,自成一种威慑,那些小国联盟没有一段时间的规划,断然不敢再轻易发动战事。

而乱世之中,谁有兵,谁的兵能打,就是谈判的最大砝码。而且周朝各士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几代,以周朝传承几百年的文化,周国无论官民,就是令国家改号,也不可能让给外夷,王翱这根救命稻草无论从文从武,都有了继承大统的理由。然而王翱回京,依旧没有正式称帝,只是挂衔‘镇北王’。

而已经残破的周王朝,国库里那点银子,朝中还有的一点良将都消磨得差不多了。王翱领兵回朝后费尽心力只修补了一部分,最后因为战伤复发而病逝,这其中的详细,却因为大国易主,百官待建而并没有详细的记录,属于一个带有一点灰色意味的流史。

不过,新国家立号为‘昭’,取意‘天照江山,澈正之国’的含义,却是流出京都的最清晰的王翱遗旨。

因为这八个字传播之快之广,连京都一个三天才来一次的游货郎都知道。王翱病崩,禁宫羽林军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遵照他的遗旨,把原来禁宫的高墙给推了。

“国将不防,国都何倚?唇寒齿亡,悔之晚矣。”

据说,这是王翱自西陲归来,拍马入京都时,在五千精兵面前,对着京都禁宫高墙冷斥过的话。后来王翱直等到与独子王炽见最后一面,还将此话亲自重述一遍,并且在咽气之前,弥留之际对儿子王炽将此话进行细解。

“家即是国,推了那堵墙,你能看到千千万万个家,有那堵墙,你只能看到自己;推了那堵墙,你才能时刻警惕,你的国家周围怀着各**望的眼睛;推了那堵墙,你才能真正获悉天下气息,天下良才亦为你所用。也许有酸儒会笑你作秀,但此秀要做出,真需何等胆量信心?

世人人人皆作秀,只有实力可以将作秀作实,无所顾忌一往无前,你将身为帝王,此番做法却实则向天下传递你的信念,让你的子民有臣服于你的第一个理由......你可有这等信心?”

王炽没有任何表示,因为他听的这句话,是他父亲呕心之言,父亲说完便仙逝,也许是因为生命走到尽头,已经等不到他的回复,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容他犹豫。

王炽在一句话都不说的守孝三天后,第一个军令就是命羽林军将那堵高墙推了。

现在,薛忠身着昭国四品以上的麒麟跃火武官官袍,站在这堵看起来薄弱的宫墙,天子家邸与百姓家宅间最后一道屏障面前,束手而立。

王炽虽然遵循父命,但皇宫中住着不少女眷,涉及一些**事,该挡一下还是得挡一下。不过这堵宫墙防防家贼还算结实,若放在战前,只算旷室内一道纸糊的屏风。在有着西征经历的将士们心中的估量里,几乎一捅即破。

望着高墙上狭窄的战道中一排迎风抖拍着的锦旗,任自己那宽大的袖子与那锦旗拍着一样的节奏,薛忠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良久才轻叹一声,心中默默说道:“陛下,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此时广场上的众官员都已陆续散去大半,留下来的几位,要么是性子不急走得慢的,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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