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宽见王炽出来了,便如影随形侍行在一旁,王炽伸出手来的时候,搁着细瓷小碗的栗木托盘便已移到了手畔。
一整个下午都在那十几封几可搬山泄海的奏报文字中博弈,几个时辰滴水未沾,王炽也的确是有些渴了。啜了口参汤润润喉咙,王炽这才收回远眺的目光,平静看着身畔的老仆人,目光渐渐温和了些:“入冬了,室外的寒气渐盛,以后这些粗活儿,就让给后生们做,你也歇一歇。”
“陛下垂怜,奴婢惶恐。”一直只是静守不语的海宽连忙应声,“方才德妃娘娘唤奴婢去取参汤来,奴婢也才刚到。”
“是婉婷啊,她真是有心了。”王炽饮尽碗中参汤,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忽然道:“我正想猜一猜今天这是谁的主意,不料让你给先说了,无趣。”
海宽闻言一怔,但他并未像宫中大多数奴婢那样,闻一丝责怪当即伏地请罪,他只是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惶然,但很快隐没,微微一笑道:“德妃娘娘的手艺,陛下一尝便知,奴婢即使不说,这个谜题的谜面也毫无难度。陛下若想寻趣,得换一种方法猜谜。”
海宽说出这番话,就仿佛要引导王炽去做一个游戏,这是十分大胆的建言,然而王炽却被勾起了兴趣,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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