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体虚,累及子,不但泓哥哥出生后身体就不太强健,她的生母更是因难产而死。”
听叶诺诺说到这里,莫叶禁不住长长叹息一声。她心中有许多感慨,有对于前周裕帝的昏庸败国,有对于王晖的遭贬无奈,以及忍无可忍最后终使王家后人有了逼宫大计,还有对于女子弱势的一种道不明的烦闷。
但最后,她忍不住开口,却只是说了一句很无足轻重的话:“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糟糕的地方,真是让我无法想象。”
“嗯,住在中陆的人,一般都不太了解那边,也不会想到去那里居住生活。”
微顿之后,叶诺诺继续说道:“早些年北边稍起战乱,有个别老兵避战逃了回来,听他们说,越往北气候就越寒冷,而且天气变幻无常,有时只一天当中,晴雾雷雨就要各来几趟。并且那地方少山少树,四下一片坦地,却全是石头,很容易迷失方向。能在那里住下的人,凡多能食生肉、饮兽血充饥。”
“但那里还是需要不停有军队镇守,看来应该还是有能常住的人,并且还应该不少。”虽然听叶诺诺将北疆描述得颇有传奇味道,但莫叶心思清明,并未被她所讲的北疆风貌箍紧。莫叶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很快忆起一事,即道:“我记得北邻有国,号‘雁’。”
在这两天的相处闲聊过程中,莫叶对叶诺诺提到过,她在书院待过的经历。她的知识面和一些细微习惯,与寻常女子太不一样,虽然叶诺诺在女学没学到什么东西,但她看得多,所以莫叶要真想瞒她,也是瞒不住的。
但是莫叶没有具体告诉她,她待过的书院是哪一家,叶诺诺也没有追问。不过,当叶诺诺在听莫叶轻松说出北邻之国的国号时,她仍是会因为知道莫叶的一些履历,而不觉得有太多惊讶。
“从小就生长在那个地方的人,当然不会陌生于那里的环境。”叶诺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爹常年学研不足之症的救治之法,我曾听他说,婴孩还在母体之中时,接受的一切养分都来自母体,体质的结构基础也在于此。说白了,就是人的后代不仅会继承父母的相貌,也还能继承体质。北国那里的人,是从还没出生时就在开始接受锻炼,当然与我们南边的人有些不同了。”
“这些倒是少有听说。”莫叶脸上露出一丝新奇。
“嗯,即便我是生长在医师家,这样的事情,也没听我爹说得有多频繁。”叶诺诺沉吟着道:“大凡医者,注意力应该都是聚集在辨症和治疗上吧!只有到了身体真有病了,才会去想办法治疗,而在此之前,都是忽略了预防和保养的。”
叶诺诺提到了母子在身体机能上的这种传承问题,这让莫叶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莫叶记得自己是在五岁时,在一次受寒发热之后,那相貌丑陋却喜欢冲她笑的老郎中就来了。这位她不太喜欢、并且师父好像也不太待见的佝偻老头儿在她家住了一宿,次日离开时留下一帖药,然后这种难喝得要命的东西就缠了她五年,直至如今。
她不会相信喝药的第一年,婶娘骗她说那东西是补身汤的谎话——世上有这么难喝得让人喝了五年还没习惯、每碰一次都想作呕的补汤么?
可是,为什么她要喝这种药,这才是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然而一直以来,都没有人仔细为她解答这个问题。
而现在,旁听叶诺诺说的话,莫叶思考着、渐渐似乎摸到了答案的一片边角。
——难道是因为母亲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才使得自己在出生后不久开始,就过上了这种常年不能断了药饮的生活?
正当莫叶在因着自己的事微微走神时,小玉的声音忽然传来,映入她耳中。
“虽然婢子没见过夫人的模样,但是不止是我,咱们府里其他人也都知道,夫人是因为生产之后,身体太过虚弱而过世的。”小玉犹豫了一下,轻轻吁了口气,又继续道:“希望二皇子殿下总有一天,身体也能强壮起来,至少不用天天有药罐子陪着。”
小玉最后说的那句话转折有点大,乍一听不禁让人感觉突兀,然而只需凝神一想,叶诺诺便知道小玉忍住了没说通透的是什么。
她没有太在意于小玉的那种想法是否是冲撞了她,并在斟酌了一下后,把话摆到明面儿上来,缓言分析道:“听我爹讲,我娘还怀着我的时候,他就开始想各种法子调理她的身子了。用我爹的话来说就是,以娘的身体状况,要生孩子是非常危险的事,但她既然决定了,那他能做的就是竭力保她周全了。”
虽然在叶诺诺的脑海里捕捉不到有关母亲的直面记忆,然而一想起她,叶诺诺还是会心生一些闷闷的悲情。
沉默了片刻后,她脸上才重新露出笑容,对小玉说道:“还有啊,你如果去问厨房里那两位大妈就会知道了,在我还是个婴孩的时候,我爹就给我招了两个奶妈。等我满了一周岁之后,虽然断奶了,但每天都会以那种用小瓦罐熬得可以堆垛头的米汤为主食,几乎仍跟吃奶无异。等到我满两岁时,性温的补品吃得那是……总之我在三岁之前的日子过得,几乎跟猪一样啊,不是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