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问了一声:“这本来是比较自由的选人赛,但若如此安排,是不是有些偏移了公正?小弟很想听一听,燕大哥此时的心声。”
“这算是借题发挥,偿我一个心愿吧!”燕钰很果断地依从了阮洛的问求,将他的想法徐徐道出:“早在几年前,家父初次见你,就有培养你进入计算组的想法,但既然见你身体抱恙,不适合在梁国久居,也不好强人所难。今日在此你我巧逢,我忽然想借你之力,回去评估一下那几个如今已在计算组工作的同届学生,以此也当是你还了燕家的恩情,可好?”
阮洛陷入了沉思之中。没有立即给出回复。
一旁几人也都是听得云里雾里,特别是莫叶的情绪起伏最为明显,看见燕钰开始说话之后,句句都牵扯到阮洛。似乎有把矛头转向他的意思,莫叶便开始留心揣摩燕钰说过的每一句话。待听到此时,她终于忍不下心中疑惑,出声问道:“小女子冒昧一问,燕家计算组离此地千里之遥。燕公子何以在此处借力评估千里外的人呢?”
直到莫叶忽然出声串场,燕钰才真正留意到,这个一直都站得离阮洛很近的少女,衣着与这东风楼里的人截然不同,十分的淡素大方,发饰妆容亦是。他也才意识到,这个少女或许不是东风楼里的人,心里揣了份礼敬,他迟疑了一声:“敢问这位姑娘是……”
莫叶闻言即向燕钰端身福了福,道:“小女子姓莫。是……”
不待莫叶说完后头半句话,阮洛忽然出声道:“莫姑娘是小弟的义妹,还未来得及介绍给燕大哥认识,是小弟疏失了。”
这番话由阮洛主动说出来,比起莫叶自己称呼,意义以及话里的份量自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此时燕钰看向莫叶的眼光顿时已微起变化,再未在意她刚才忽然插话所失的稳妥,只温言开口道:“原来是阮弟的义妹,幸会。莫姑娘静秀灵心,想必燕某也不用再多介绍自己了。话入正事。对于刚才你提的问题,我的解释是,待我与阮弟切磋之后,自然能心有所悟。而待我回去之后。再凭此一一与计算组里的几人切磋,即可感受出高低差异。”
莫叶眼中又浮现过一抹疑惑,但这一次她终于能想得通透,很快又是眼中一亮,讶然赞叹:“燕公子能以身为尺,度量人才。这份才干本身,着实令小女子吃惊佩服。”
“姑娘地称赞好生令人心悦,多谢。”燕钰微微一笑,不再就此多言,然后他转眼看向阮洛,顿声片刻后才又说道:“阮弟,兄刚才的提议,不知道你心中现在是否已有答案?”
楼厅中地交谈一路听下来,在场诸人心里大致已能看出来了,燕钰已然画了一个大圈,就等着看阮洛肯不肯点头跳进去。
燕家一方来人自然对少主人的决定抱有绝对服从的态度,而东风楼这一方的人则在犹豫,而令他们犹豫的关键点,还在于看不透燕钰画这个圈的用意,是叵测,还是良善。
之前在二楼雅间里,阮洛和莫叶就已提前议论过这个可能,现在眼见预想之事几乎全都呈现为实,莫叶心里的第一个觉悟,就感觉燕钰恐怕没怀什么好心。
但她一时间又想不到妥当的理由,让自己可以干预此事。正踌躇之际,她忽然记起刚刚在二楼时,阮洛好像已经流露出要主动出面的意思。莫叶记得他有句话中言及“必须”二字,难道是从那时开始,他心里早已经有了打算?
就在莫叶沉思之际,阮洛已收了思虑之心,对于燕钰确认性地问询,他含笑点头:“若是天意使然,小弟当然愿意陪燕大哥戏一场。”
“呵呵。”燕钰脸上也现出欣然笑意,他像是到了此时才念及一事,又说道:“兄早你几年,也在商学院学习过,因为家业繁忙,便提前于学业时间制就离学了,这一点与你相近。但如你刚才所言,我比你多了几年的经验之学,不过你也是很早就在京都创出了‘金算盘’的俊名……你与我之间对局,也许你会稳占上风,不存在我欺你的可能。”
燕钰这话令东风楼一方的人群里,有几人立即微微变了脸色。石乙默然站在众姝之中,稍微抬了一下眼皮,扫了一眼对面侧身朝这边的燕钰,见着他脸上那抹十分自然的欣然笑意。心绪却忍不住古怪了一瞬。
隔了一步外的莫叶则是眼底浮过一丝诧异,暗道:原来燕钰也是出身商学院。不过这也不奇怪,他们燕家发家之地就是在小梁国,燕家子嗣进入小梁国第一商学院精学,很合乎情理……只是刚才在二楼雅间议论燕钰的来意时,阮洛竟对此一字未提啊。
而对于燕钰如事后才回头来打补丁这种有些失了诚意的话语,阮洛未有丝毫情绪上的异动,仍是淡然一笑,道:“学长终究是学长,技高一筹。等会儿如需对局,学弟还要请学长多多指点,手下留情啊。”
“阮弟过谦了。”燕钰微微一笑。“开局吧,烦劳阮弟同座主审,可好?”
阮洛含笑点头:“弟逾越叨扰了。”
东风楼一楼大厅中间的小高台已经被布置成竞技场,说是布置,其实并未往上添加什么摆设。倒是把台面上之前摆放的一些歌舞表演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