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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3、余悸(2 / 3)

他顺气,一边因为担心而责备道:“说是小心别受风寒,这就咳上了,你这孩子……为娘今晚上又要担心得入不得眠了。”

王泓本想说些什么。无奈这一通咳来得太激烈,他一时竟按捺不下去,连眼角都咳得湿了。

“毯子呢?!都在后头磨蹭什么呀,快点拿过来!”德妃朝去了屏风后拿丝毯的两个宫女吼了一声。

两个宫女很快取了毯子回来,皆是手脚轻颤,有些惧于接近德妃,只将头垂得极低的双手将毯子递过来。德妃似也暂时不管什么姿仪了,一伸手就抓过质地轻柔的丝毯,然后扶王泓躺回榻上。替他盖上两重被毯。

因为多了一条毯子,占了一些空间,德妃并没有看见锦被掀开时露出的那册子的一角。

替王泓掖被角时,德妃捏了捏那条毯子。脸色忽然又恼了起来。朝那两个刚才去后头拿毯子的宫女叱道:“叫你们拿毯子,你们也不知道拿厚一点的来?!”

两个宫女被呵斥得身子一抖,一个字不敢漏出口,惊惶得将本就低着的头垂得更深了。

德妃瞪了那两个宫女一眼——也不管她们此时是否看得见——然后她就视线一偏。又唤了两个宫女去后头。

这后头被唤去取被子的两个宫女果然速度够快,并且取来的被子也足够厚实,德妃照例要将那被子抓在手里,却不料这被子比那丝毯可是沉重多了,她险些没抱稳的滑落到地上。

她一时又怒了。叱道:“这被子多久没晒过了?湿沉得跟砖块似的,这是能给人盖的吗?再去换!”

说罢,她一甩手将那叠得方正的锦被扔了出去。

两个惊惶垂着头的宫女仿佛额头上长了双眼睛,立时抢前一步,将主子甩脱的锦被稳稳接住,然后快步又朝屏风后的衣柜去了。

此时的二皇子王泓终于艰难地忍下了咳意,正好看见那两个宫女接被子的动作,他暗暗心一沉,看出这两个宫女正是德妃手下会使武功的那一类,连忙开口阻拦道:“不用了。只盖这两层,就已经很暖和了。”

德妃侧目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摊开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又说道:“手心都热出汗了。”

德妃下意识在榻沿坐下,然后握起了王泓朝她摊开的那只手,紧接着她就觉得王泓的手一片滚烫。她心下一惊,顺着王泓的小臂往上一探,里头也是一片滚烫!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你身上难受都感觉不到的吗?”德妃先是焦虑地朝王泓责备了一声,然后她偏过脸,急声道:“还站着做什么。去传御医来!”

又有两个宫女跑了出去。

待收回了目光,德妃又伸手探了探王泓的额头,她不禁皱起了眉,惊疑说道:“难怪母妃刚才没有察觉。你这额头有些凉,身上却烧得滚烫,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泓淡淡笑道:“母妃别担心,儿臣并不觉得如何难受,何况夜里发烧是儿臣以前常有的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

深秋午后的阳光并不灼烈。在星星散散的树叶遮挡下,摇曳闪烁的光斑却晃得树荫后的人感觉有些炫目。

莫叶随手折了根黄叶树枝,漫无目的的把玩,心思则已经飞出老远。

在肃杀秋风的袭扰下,已经变得皮枯叶焦的枝条有什么好玩的,她只不过是在焦虑的时候,习惯手上拿捏点什么东西罢了。

“叶儿。”

忽然听到这唤声,莫叶一怔,然后才回过神来,这是大师伯的声音。

莫叶自树梢上像一片叶子似的轻盈滑落,走向庭院中的萧旷,恭恭敬敬地道:“大师伯,你找我?”

“你怎么跑到树上面去了?”萧旷看了看莫叶手中那根蔫卷了的树枝,看得出她在树上待了有一段时间,迟疑着又道:“看你的样子,还是在质疑那封信的真假。此事我可以作保,确是你师父亲笔手迹。”

岑迟拿出的第二封署名林杉的信,上面覆有印信,其实即便没有萧旷在一旁解释,她也是会相信的。只不过此时她觉得自己面对的境况,不是全凭书面指令做主那么简单。

在莫叶的心目中,眼前这位形神温和却实力极强的大师伯,有着能令师父也改变决定的威信,所以此时她心中有惑难解,很快便将信赖寄托在他身上。

“大师伯,我已经相信那封信了,我只是不安于另一件事。”头一次启齿质疑师父地决定,莫叶言语间仍有犹豫之意:“信是我师父在几天前写的,他走得匆忙,那时候他恐怕难以预料这几天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此时我是不是该缓一缓信上交代的事情,安守宅内?”

“你考虑事情能有这么宽,这很好。”萧旷含笑颔首,徐徐又道:“家里的事交给我就行了,昨夜的事,排场虽大,我却未尽全力。若非念在这处宅院年内还得住人,受不得气味太冲,此事的收场不会这么温和。”

听着大师伯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话,待莫叶细思之后意会了其真正含义,不禁眼角突跳。

萧旷于沉默中已将莫叶脸上一丝一缕的神情变幻收入眼底,他并没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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