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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2 熟悉(2 / 3)

所料的那样。素衫文士只是意思明确的温言说道:“谢谢店家盛情,只是天色已晚,不宜再饮。在下是来贵店接一位朋友回去,若有机会,下次一定与友人同来买醉。”

话语斯文,礼貌有余,这文士身上携着的微势。截然与惯常来这里的酒客大为不同,让每天必会遭遇来自客人的憋屈气的肖老板心里略生受宠若惊之感,同时也没了一点异议之理。

观那文士进来时的眼神,看来这文士是要来接小潮的。肖老板下意识里走开了几步。但他还是有些怀疑,所以顺势唤了一声:“小潮。你的朋友来了。”

若不是这素杉文士看来身份神秘,但总得来说应该是个斯文人。肖老板恐怕要怀疑小潮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了。

听见酒肆老板对那捧着酒碗的年轻人随和的称谓。文士的眼里神色微动。

小潮闻声则放下酒碗,凝神看了看对面站着的那个人片刻后,忽然说道:“林……林……”

或许他是真醉了,只是外表上看来还算清醒。思维的运转却已经开始迟缓下来,一个‘林’字卡住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下文来。

“回去了。”文士没有繁言相劝,只说了三个字,就走向桌边。

“噢……”小潮回答得更简略,然后极为听话的立即站起身来。只是当他离开桌边后,脚下步履终于还是有些打滑了。

文士见状伸出一臂,“需要扶吗?”

小潮这次连回答的话都没有了,只是摇了摇头,不过他那摇头的模样更多的是像在给自己醒酒。

大步迈出,小潮先行一步的走出了酒肆,那文士则落后数步,对酒肆老板说道:“我的朋友可欠了酒钱?”

肖老板连忙摇头道:“都已提前结清了,您的朋友似乎是喝不醉的。头脑一直很清醒。”

“他会醉的,只是劲头升上来的迟早问题。”文士微笑了一下。走到酒柜旁,他往柜台内侧的展示架上扫了两眼,然后指了指架子上摆着的一只通体漆黑。但底和盖都为灰白色的坛子,温言道:“那坛酒,可是烧刀?”

肖老板有些吃惊的点了点头:“客官好眼力。”

“在下可没有直接看透坛中物的眼力。”文士平静的说道:“我记得十年前首批由商队大老远从北方运到京都的烈酒。其中有一批烧刀就是这样的坛口。沙蜡犹在,任你把这坛子擦得多干净。沙蜡上还是蒙了不少细尘,看来坛子里的酒还是原封的了。”

肖老板怔住了一下。这次他的惊讶却是表现在了心里。惊于这文士的眼力,更惊于他未知的身份。

“客官说得没错,小店十年前开始经营时,因为资金有些运转不过来,所以趁着这烧刀酒降价时,大量进了一批货,可没想到,这酒在京都卖得并不太好。”肖老板没有再心存婉转的意思,直白的解释起来,“烧刀酒没有粮食酒的后劲,但却太过辣口,喝过这酒的人都曾怀疑它是药兑的古代女吏日常。后来我怕砸了招牌就没有再卖,自己偶尔喝一点,这最后剩下的一坛倒就这么放了下来,权当作是陪着小店建业的一个纪念。”

文士淡淡一笑,说道:“如此,在下倒也不好意思将它买过来了。”

肖老板刚才说起陈年往事,有些忘情,直到此刻,他才忽然明白过来,这文士谈论此酒的真正用意。为此他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忘了做为一个生意人最应该看重的东西呢?

“客官若喜欢,不妨直接拿去。”肖老板为钱生急智,“这坛酒落单多年,今天被客官取去,不用再在蔽店承灰,又可得识它之人的品味,未尝不是酒的最好归宿。”

“店家,你很会做生意。但这酒却一直留着没卖,也许真是在等我呢!”文士眼中含笑,不知是因为店家拜金的婉转之词而起、还是真心存了赞意。他看了门外一眼。回过头来后又说道:“这酒我要了,麻烦店家替我用麻绳扎一下。”

说罢。那文士也没有再多言问价,直接从袖囊中摸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在柜台上。

只有肖老板知道这坛酒在十年前进货时的价值,但看他此时按照那文士的吩咐,取下酒坛扎绳系款时的积极模样,显然今天将这滞货卖出,不但了去他的一件心事。还轻松的赚了一笔。

文士拎着系好绳款的一坛酒走出了酒肆,在他走之前,柜台这方寸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文士没有明言不用找钱,肖老板也没有说是不是给多或给少了。也不知到底是谁疏忽了,谁故意了。

文士出门之后,酒肆外又传来几句轻声话语,内容模糊,但不难猜到是谁在说话。

小潮被那文士接走后。酒肆内就还剩两名分坐独酌的酒客,当屋外的声响逐渐淡远,坐在门边的一张桌子旁的酒客也起身唤肖老板结账。

肖老板认得这位傍晚时分才到店里来的客人,连忙热脸迎上。

这位衣着普通但一直十分整洁的壮汉不但是酒肆的常客,他从不赊账。也极少喝醉,并且每次来酒肆的时辰估摸着都是近傍晚的时候,他这种似乎被局限在某一个范畴里的行为习惯,很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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