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问题的根本超级警监。
莫叶来找他,是真的有事。
提及正事,杨陈的心绪稍微冷静下来一些,在询问了莫叶几句以后,他再次诧异起来。但他这次诧异的不是飘渺的天意,而是有指向的人心。
沉吟片刻后,杨陈平视莫叶,缓缓说道:“阮公子的原话,除了叫你们不要担心他,虽说没有一定要你过去,但他也说了,如果你一定要过去看着他也行,这终究是王公子交托给你的事。”
莫叶迟疑了一声:“他留给白桃的话是什么?”
杨陈微微摇头:“倒没具体留什么话给白桃。不过白桃是宋宅半个主事,他没有对她处处叮嘱,也是看在凭她的经验,已能独自主持一些事的原因吧?”
莫叶留心到杨陈话语里的经验二字,她忽然心生一丝有些古怪的情绪,一时也没有开口说话。
杨陈旁观莫叶的沉默,想了想后说道:“刚才我回来对白桃说这些事时。你不在她身边。是不是你有什么事耽误了,她心急阮公子,恰好又忘了转告你?”
莫叶初听他这猜测。也觉得还说得过去,但她一想起刚才耽搁了自己的事,便很快忆及小瓶子遗失与复得的经过,对于白桃。她差点就要撤去的疑虑,顿时返复。并还变得深沉起来。
“杨哥,我想去叶府一趟。”沉默了片刻的莫叶忽然开口。
“好。”杨陈答应得很利索,不过转瞬间他又犹豫了一下:“你得等一会儿,我要收拾一下。才好送你过去。”
莫叶直到这时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杨陈也是刚刚沐浴过的样子。心绪动了动,莫叶忽然摆手道:“不了。杨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刚才回来那一趟。可把你的马累得够呛,不能再为我一个人,又麻烦一次吧。”
“你说得也对。”杨陈很想顺势就同意了莫叶的决定,但他对莫叶的态度,或者应该说是重视程度,明显要高于刚才那个忸怩丫头,这除了因为两人之间有过数次交集,还因为王哲离开宋宅的给他的嘱托。
所以在杨陈口头认同了莫叶的话之后,很快又补充说道:“天色将晚,我想我还是得陪你走一趟。不驾车,我们还可以步行过去,终是不放心你独行啊。”
莫叶闻言,心中一暖,也没有再坚持什么,点了点头。
杨陈快步回到自己的住所,刚关上门就急忙从衣袖里掏出那只锦袋,还好自己手劲大,即便只以单手握紧,也能将袋子含着的水挤干了,否则这湿袋子藏在衣袖里,没准要把刚换的干燥衣服染湿半边袖子。
若是如此,刚才在莫叶面前,可能就藏不住了。
稍微松了口气,杨陈不再犹豫,取出自己以前走马四野时随身携带、但在这几天只是藏在床板下的匕首,手法熟络的挑开了锦袋的缝闭线。
锦袋的内侧,缝合针法也很精致,杨陈不由得有些感叹:贫民家身上穿的衣服,补丁一直要缝到漏风补不住了才罢手,但在富贵人家,只是一个荷包,不仅用料讲究,外表美观,连这里面的料子和针法,都这么精细,倒不知这么颇费工时的精致,存在什么意义?
如果杨陈已经知道了王哲的真实身份,他或许就不会有刚才的那种想法了。
因为在这世上,有一类人,要慎用常人的眼光去判断他们的一切,他们即是:皇族。
不能说他们不是人,但也很难否定,他们可能会在登上位顶之时,无论是从精神层面,还是从生活层面,都会发生超脱一切寻常人观念的改变大神戒。
只说体现在他们身上的这种生活外表的精致度,其实很难判断他们这样精益求精的改造外表,是否真的只是为了满足个人享受。
有些事物看着美观,但未必全都适合自己得到,或许将其加诸在自己身上,只会变成一种折磨。
身为皇族,可以与生俱来地拥有很多东西,但同时也从身份注定了的那一天开始,同时也有很多东西自己无法选择。
譬如王哲,原本他与好友分别,大致也就隔个一年半载,即是能再见的。但他这一次走,却对这再见的时间为几何而丝毫拿捏不定,只因为他拿不定此行所为的事,今后会如何变化。
他将要面对的,不是寻常人能完成的任务以及要尽的义务,但他身为皇子,便只能选择迎接,不能言弃。然而他也不过只有一副血肉身躯,催他走远登高的,其实主要还是经过反复锤炼后的精神灵魂。
而旁观这类人的行事风格,如果不联系起他们的身份,便会让人感觉处处都透着古怪。
自初见时开始,杨陈就一直没止过对王哲身份的质疑与猜测,这种情绪,在王哲将一个锦袋交给他时,快要上升到顶峰。
在那天早上,王哲应该也已经察觉到杨陈的情绪了,这事要搁在常人眼里,的确也是太容易招疑,他不过是告别一个好朋友,却要做出防贼的姿态,交给他朋友的一个仆人一样东西,说是拿去防身。
凭当时王哲拿出这东西时,他脸上的那种神情表露,这锦袋里的东西应该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