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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8 猖狂(2 / 6)

了。”

……

次日晌午,春光明媚,又是个好晴天。

丞相府邸,史氏父子在书房里面待了许久都未出来,书房里也没什么声音传出,让守在书房外院落里的几名家丁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央的日头微微偏移,光芒却更耀眼了一些。这时,书房对面的回廊中急步走来一名捧着只盒子的青年,这青年人衣着与院子里的家丁一样,但又有明显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腰侧配有一把短刀。

这把刀便是身份的象征。虽然他对丞相来说,依旧不过是一名普从,但在所有的相府仆役中,他们能行使的权力是最多的。当然,这类人相府里存在的并不多,并且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露面的。

所以当院落里的几个家丁看见那佩刀青年走来后,立即都是垂首示敬。那佩刀青年也是轻轻一点头的还礼。然后他就径直走到书房的门口,扣响了门板。那青年换做单手托着盒子时,盒子多露出的一面上。一道殷红的液体蔓延开来,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鲜艳得有些刺眼。

站于温暖春光下的一名家丁无意中的一抬头,目光正好对上这丝赤红。他怔住了一下,旋即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后脊爬了上来。如藤蔓一样在身体里扩散开来,连这落在身上的春日光芒都似乎冷沉了些。那家丁连忙偏开目光看向另外一个人,得到的目中神情几乎是一样的,他只得抿紧了一下嘴唇。然后垂下了头。

书房的门开了一半,一个沉抑的声音说了两个字,随后。那名青年便抱着盒子与室内略暗的光线一起,被那片门板关进了书房内。

开门的是史信。其父史靖坐于书桌后,见那青年进来后就点了一下头。那青年人径直走至书桌前,轻轻搁下盒子,然后恭敬的朝史靖拱手一拜,退步候于一旁。

史靖随手挪开那盒子的盖子,目光落入盒子里,定住了片刻后才收回。他将盒盖合上,然后看向那佩刀青年人,缓缓开口道:“确定是他么?”

丞相史靖如今已是五十出头的人了,但他平时很注意保养身体,因而外貌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几岁。然而身为相国,是离皇帝最近的辅臣,平时需消耗的心力极大,权力与责任上附着的压力也不小,因而在他的嗓音中还是能捕捉到一些体力衰减造成的干哑音色,但更多的是一种自然而发的权臣威严。

“回禀家主,确是此人。”佩刀青年躬下身,神态极为恭敬。

“嗯。”史靖点了一下头,没有再多问什么。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称赞的神情,但他没有对那青年人说一句称赞的话,只是在稍许沉默之后,将桌上的盒子微微推前一分,平静的开口说道:“今天不用煮喂狗的肉了,就舀这个代蘀吧!”

“是。”青年人再次拱手一拜,然后走至书桌前捧了盒子,出屋离开。

沉默了很久后的史信在关好门后走回来,终于开口问道:“父亲,盒子里的就是昨晚作祟之人么?”

史靖点了一下头。

史信紧接着又问道:“就这样杀了他?”

史靖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么问,是在惋惜,还是觉得便宜了这个人?”

史信没有立即回答,他微微垂下头,隔了一会儿后才回答道:“是觉得突然了点。”

“他是众宾客中的一个。”史靖看了看他那位最小的儿子脸上的神情,在微微迟疑了一下后才接着说道:“刚才我打开盒盖时,你却把目光偏向一旁,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史信闻言忽然抬起头来,开口道:“父亲,我从小就是这样,厌恶看到鲜血。”

“我知道。”提及儿子的这一缺陷,史靖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的这第三个孩子心性温和沉稳,聪智也都在其他二子身上。府中养的一大帮子宾客多是这个儿子在织罗,他在众人之间也是人缘很好的。可偏偏他从一出生就带了不能看见鲜血的臆症,使得自己的这一大助力有了很多局限性。

在朝中,史靖助史信进枢密院任职,但他只是挂了一个副使的虚衔,算是为正使的位置刨了个预备的坑。然而史信一天没克服这一臆症,史靖就一天不会把他往上面那个位置推一步。对于枢密院的掌控,史靖观望了很久,但他不想在强迫之中让史信出问题。

对外,史靖一直没有透露出这一秘密。并且在几次皇帝欲提升和转升史信时,史靖都选择了以贬低自己孩子才能的方式拒绝了。史信自知自己最大的缺陷非常麻烦,父子俩口头的话当然是非常一致的,在没克服这一问题之前,他很认同父亲的决策。

只是在枢密院中。副使与正使在称谓上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真的很多余。担此任的人确实清闲,很多事都不用出面即可由正使裁决,这也正是证明了副使职权的狭隘。副使的实际权力甚微,知情权也不是完整的,在等待儿子逐日克服那臆症的日子里,史靖愈发觉得。这位置怕只是皇帝卖给他的一个脸面人情。

提及这事的史靖不禁再次提醒了他这第三个儿子一句:“信儿。我史家的男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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