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气,精神抖擞。
是修行《乾照经》,让她身体气血得到了一种巧妙指引。按照此功法在身体里开凿的经络通道,身体每项机能都精准的行走在最恰当的位置,激发全身活力,并还在不断的继续增益。
目前莫叶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素质有所改变的地方,先是眼力,再是耳力。因为她练的是内家功法,每天会拨一段时间用来调整呼吸节奏,运气两个周天,持之以恒下来,平时她在见着气质灼然的陌生人时,也会忍不住凝神留心对方的气息节奏。
莫叶为此事向伍书讨教过,得到的答案是“正常反应”四个字。她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深切感受到练了内家功法的优益何在。
在光线昏暗的过城甬道中,莫叶的外练功夫虽然不如那年轻杀手矫捷如兔,但她面对的另外一个群体,全是普通百姓,她要在这样的群体里钻空子,还是不难做到的。至于会不会因为动作拙滞而引发麻烦,这一点在莫叶侧身贴上通道一侧的墙壁后,也得到了解答。
凭她十三岁少女的身板,要在这勉强可供两人并肩行走的通道里逆行,即便她没有那杀手矫捷的动作,也不是不能做到。只不过因为微微扭着的人队所限,她逆行的身姿不太优雅,躲来闪去的有些像老鼠。
然而莫叶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问题了,就算她这是鼠步吧!为了脱离那个杀手的掌控,她就是以鼠步求个自在,又有何妨?行走在这幽深通城走道里的人,也就是步姿比她端正些,可哪一位又不是在这洞中钻过呢?
她不仅要以老鼠钻洞蹿墙角的姿势在城道中逆行,而且还变本加厉的接着触碰墙壁的机会,在往自己脸上抹灰。她不仅要把握住成功,还紧随其后的准备下一招。
一直这样逆行,终有一刻会退回到入口处,这终究不是正常行事,城门口的城卫一定会盘查,而且很可能还会查得极严。
京都城防一向管控得极为严苛,近期将会更严。别人不晓得,莫叶还能不知道?朝廷正在行动轻缓的向西川送兵,这条消息是她通过阮洛的消息渠道确定无误的。而思及小时候自己还在邢家村居住时,烧毁了师父的图稿以致他又花了一倍的时间重制,莫叶此生都不会忘记自己犯过的这个错,当然也就不会忘记,西川之事的详尽。
终于要开打了,将会是谁去主持大局呢?
她现在已经知道。京都守备军大统领与师父是金兰之交,所以她从伍书那儿得知厉盖离开京都,即便伍书不言详情,她也能猜到是为了什么事。
大统领离京,京都守备军又被调离了一部分兵士,如这般拔骨抽血的安排,接下来京都的城防守卫工作只会更加严格。
只是。师父所作的图稿那样精细且繁复。只是厉盖一人过去,能全然掌握吗?如果他不能,那谁能做到?师父曾经说过。这世上除了他那个同门师弟,没有谁能完整解析他的图稿布置,只是他同时也说了,那个师弟已经失踪了十几年。生死未卜。
西川阵地,除了大统领厉盖。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会是谁?
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莫叶心里始终有着这么一个挥之不去的信念。
两年前,她心里的阴霾还时常发作,如患上某种心病似的。在面摊、煎饼铺、饭馆、布店……许多的地方,甚至是路过一卖糖葫芦的游贩,只要她从那些人言谈间捕捉到一丝师父十多年前在京都留下的旧谈。不论那些面孔有多么陌生、丑陋、或酒色气满面,她也会凑近。设法加入他们的话题,从他们的言谈中,剥离自己真正想获知的那部分。
最近这两年,莫叶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这种冲动情绪了。不过那半年精神病态的表现,也不是没给她带来好处。通过传闻片段的拼接,莫叶几近完整的知晓了十三年前师父带着襁褓中的她离开京都时的过程,虽然她不想用那个有些贬低意思的词汇形容,但又必须承认,师父那一次用诈死的方式掩盖行踪,手段接近诡谲。
谁也没法相信,他出城时乘坐的马车被数十支箭矢射成刺猬,他还没死。不仅如此,那破破烂烂的马车竟然还如有神助的穿过了城墙!天啊,那可是新修刚刚完工不到一年的坚固城防,他怎么能不用跨门就径直穿过!直到十年后,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京都,并且就站在皇帝身边,京都百姓才如做梦一样承认,他没死,他回来了。
只是很快令京都百姓扼腕的事又发生了。
前面一次能死里逃生,不知第二次死劫还能不能避过?不知京都林家老宅里围杀惨状过程的京都百姓,在杀人焚宅事件发生后的较长一段时间里,都在议论这个话题。
如果莫叶那天不在宅子里,没有亲眼所见那一幕幕血腥画面,那么她在听了京都百姓这般议论后,一定会毫不质疑地相信师父肯定又成功“诈死”了一次。
可是她不但看见了,还握有证据。
那天,在屋顶被烧塌的顷刻间,师父宽阔的肩背将她覆于身下,挡去了大部分火灼伤害,但她的小腿肚还是无可避免的被灼焦了几处。被人救出火场后,她昏睡了几天几夜,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