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衣柜里根本就没有人!
那他之前藏在里面的人去哪儿了?
王泓刚才对此事还只是略有疑惑。此时亲眼见到衣柜里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他心中的疑惑顿时急剧膨胀起来。他先伸手在衣柜空间里挥了挥,确定了自己不是眼生错觉,他就又感到一丝恐惧在心中生长起来。
“小星?”
“黎婶?”
王泓轻轻唤了两声。又下意识地伸手朝衣柜的三面侧板上敲了敲。
随着他伸手敲到衣柜左边侧板时,他忽然听到了一种类似铁片弹开的声音,然后他就觉眼前一花,仿佛有什么事物从柜子里蹿了出来。拽得衣柜里几件袍服都甩出老远。
那“事物”蹿出的速度极快,王泓用力闭了闭眼皮。定神再睁开眼时,就见那“事物”是两个人。
正是自己刚才唤的那两个人。
布裙女子小星虽然因为去北地受了三年苦,身体消瘦得厉害,但她的武功还在。只一招就将最先藏在衣柜里的那个妇人制住。直至此时从衣柜里出来,她的一只右手还保持着铁爪一样的动作,将那妇人双臂反转扣于其背。令其轻易动弹不得。
双臂过于扭曲的押着许久,气血受阻。妇人的脸色已经苍白起来,她口里还堵着一团布,呼吸因此不得顺畅,这么折腾,额头都开始汗如雨下。
“你这是做什么?快松开!”虽然王泓对这一幕早有预料,但亲眼所见跟脑中设想还是有差别的,此时他已脸色微变,连忙上前一步,去拆塞着妇人口的布。
见到这一幕,布裙女子小星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连忙松开了反扣妇人双臂的手。
后背的扣押力一松,已经有些眼冒金星的妇人便双腿一软,萎顿在地。
正在帮她拆口中布团的二皇子王泓跟着也蹲了下去,拔出那团布,却见是一只棉布袜子。王泓一扬手将那还挂着妇人涎水的袜子扔出老远,然后侧目盯向布裙女子小星,有些恼火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小星被叱得微怔,旋即就跪了下来,请罪说道:“婢女只以为她是……她是歹人……就将她捉了。难道捉错了?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会事先藏在衣柜里呢?难道不是意图监视殿下的谍子么?”
“你见过一点武功也不会的谍子么?”王泓叹了一口气,并不想就此细节解释太多。他在将那妇人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小星没有对她造成大的伤害后,目光最后在她还向后拐着的手臂上停了停,立即吩咐道:“快,将她的手臂推拿一番,可别留下残疾了。”
大致确定了这个妇人是友非敌,小星连忙着手替她推揉扭伤了的手臂,同时又问向王泓:“殿下,此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你要将她藏在衣柜里呢?”
“此事一句话解释不完,你只需看清她的样子,记住以后不要为难她就行了。”这话说罢,王泓揉了揉额角,想起刚才衣柜里那诡异的所见,当即问道:“你们刚才在衣柜里是怎么了?那些宫女去取被子时没发现你,我过来查看,也只是看见空荡荡的衣柜,你们刚才藏去哪里了?后来又是怎么突然跳出来的?”
“殿下不知道吗?”听了王泓的疑问,小星脸上也现出疑惑,“这柜子的后面是空的,有条密道。”
“密……”王泓诧异了。
这寝宫他住了十来年,那排衣柜摆在屏风之后那面实墙前头,也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他却从未察觉这面墙里头竟是空心的。再者,这排衣柜还是几年前,德妃见他从孩童长成少年,衣服大小换得不那么频繁了,才命人特地造了大的衣柜摆过来。似乎德妃也没看出来这道墙后头的玄机。
对于这一点,以前服侍了王泓数年之久的小星当然也知道。看见他脸上现出思考的神情,她也思索起来,显然她对德妃不善意的揣测更甚旁人,沉思片刻后她就说道:“会不会是德妃秘密派人凿的?她手底下养了那么多高手,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不,不太可能是她。”王泓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排衣柜是她八年前送给我的。那时候我才十岁左右的样子,她全然没有必要费此麻烦,只为监视一个十岁的孩子。何况我那时候能做的事情。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孩子。”
小星思酌着道:“她也知道随着殿下的长大,就会越来越不好控制,所以她会在殿下还能信手控制的年纪,先在寝宫里把密道凿好。等到需要使用的时候,再才启用。”
面对小星的第二次揣测。王泓明显沉默得久了些,然后他就再次摇了摇头,慢慢说道:“比起直接派人在我身边监视这一方法,提前在几年前凿穿华阳宫的墙壁。这一做法风险太大,把柄也留得太明显。倘若我宫里的婢女发现这个密道,她将难逃调查。因为这排衣柜就是她送的,她何必引火烧身?”
这次轮到小星沉默了。
沉吟了一会儿后。小星再次开口,质疑的对象仍然是德妃:“她还可以派专人打理这排衣柜,这样就难以有人发现柜子里的秘密了。”
“这一条就更难做到了,小星,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