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地道:“这……这是儿臣捡来的……”说罢,他手指一挪。终于将整个手帕都握进拳头里。
“来来,让母妃也看看。你捡到了什么好东西。”正当王泓准备把那方素棉手帕再次塞进袖拢里时,德妃已伸手过来,握住了他那攒着手帕的拳头。见此情形,他也只能顺意地松开了拳头。德妃拈起他掌心那方手帕。才刚一触指,她就讶然道:“怎么是湿的?你把湿的手帕藏在袖子里做什么?”
王泓眼中神色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就解释道:“儿臣刚才用手帕擦过汗。棉帕子不容易干。”
好在这棉手帕在袖子里已经捂了许久,否则要是最初那个样子拿出来。可就一点都不似只是擦过汗那么简单了。
“这些事尽可使唤仆人做,你当华阳宫里养的这些宫婢都是摆设吗?”德妃佯装责备了一句,但她此时的注意力其实大部分都放在了那方毫无宫廷气息的素帕上。
在指尖抖开了那方微湿的帕子,凝神扫视片刻后,德妃果然也发现帕子一角绣的一片花瓣。这一点刺绣虽然也很简朴,只用了一种颜色的丝线,刺绣的针法也是很简单的平行针脚,但却也足够证明,这帕子是女子的事物。
一方女子使用的手帕,出现在一位皇子手中,并且这方帕子过于朴素,像是民间女子所有,却被一位深居宫中的尊贵皇子神情紧张的藏匿。这一帕一人之间,仿佛存在着什么故事。
此时寝宫内室里没有丝毫异样痕迹,令德妃有思维空间往禁宫密探那方面想,她只是有些俗气、但也属人之常情地想到了某个方面,便含着询问的笑意柔声说道:“皇儿,这手帕是怎么得来的,你可不许瞒着母妃。”
王泓干咳了一声,不知道德妃是不是已经走入了自己掘的那条岔道上,便隐含试探意味地反问一句:“母妃何出此言,儿臣刚才说过了,是捡来的。”
“你啊,从来在母妃面前撒不得谎,这样的手帕,搁宫里就是身份最低鄙的宫女都不会使用,你能从哪儿捡来?”德妃说到这里,就掩唇笑了起来,“还在母妃面前藏藏掩掩的,我看你这藏的不是样事物,而是藏了一个人吧?”
若是德妃随行的宫女刚才去拿被子时,将屏风后那排衣柜里藏的两个人捉了出来,德妃再说这话,一定会令王泓心惊肉跳。
但现在他大致能有自信,衣柜里那两个人不管是耍了什么戏法,总之是不会被德妃的宫女发现了,他便放心下来,能比较从容地应对德妃询问。
从德妃刚才那番话中,王泓听出来了他希望设计到的结果,心中微喜,接下来的布置就简单许多了。
“母妃,儿臣说了实话,您可不许气恼。”假意装作犹豫了片刻,王泓才开口接着道:“这……这手帕是儿臣在宫外捡到的。年初的时候,儿臣得知皇姐准备中元节出宫去逛灯会,便求了她好几天,终于得她同意,带了儿臣一起出宫游玩了一趟。灯会那天,街上非常热闹,也就不知是哪家姑娘遗落了手帕……”
王泓说着话的同时,眸色微垂,隐有羞意。
德妃看见这一幕,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虽然她的确有些恼,二皇子居然瞒着她跑去宫外游玩,这要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但一想到这孩子也开始懵懂知情,这是一种可喜的成长,她眼中又浮现出笑意,温言说道:“肯定又是叶医师家的孩子跑宫里来闹的,没想到这次竟把你也带出宫去了,等下回那妮子再入宫来。本宫定要好好给她上一堂女训课,她在女学那里算是白念几年书了。”
王泓连忙补充说道:“母妃千万不可,中元节的事,都是儿臣求她们才答应的。那件事说好了要瞒着所有人,若是为此令她们担了罚,今后她们恐怕连华阳宫的门都不敢迈了,儿臣今后还能找谁解闷呢?”
加上这番话。先在德妃这里做个准备。待她再去找公主王晴对口风时,即便公主不知情地否认了,也不会引人质疑。
德妃此时却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在听王泓说话时,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念想,便笑着道:“你是皇子,还会发愁找不到人解闷?母妃是瞧出来了。你心里已经有人了。只是啊……这宫外之人终究身份低了些,配不上你。今儿这事。母妃改日再跟你父皇商议商议。你也到了该选妃的年龄了,此事择日也要报礼部议办。京都诸位贵族家适嫁的姑娘,母妃早就帮你留心着了……”
没想到这个话题才刚开了一道缺儿,德妃就一下子念叨出这么多准备来。看来她是真准备把这事情做实了,王泓却有些无所适从起来,有些紧张地连忙出声婉劝:“母妃。儿臣现在还不想选妃。”
“嗯?让礼部把贵女名单画册编好递上来,先让你看一看。这样又不会妨碍到谁。如果京都贵女里头,还没你看得上的,那正妃的位置也可以先空着,侧妃却是要选一两个妙人儿的。”德妃说到这里,稍稍顿声,脸上笑容略敛,这才接着又道:“至于宫外你留心的那位,如果你一定放不下,告诉母妃她是哪家的姑娘,母妃再去向你父皇说说,凭空给她家封爵提位子是办不了,但还是可以赏赐一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