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陡然抬高,“三年前你获的罪本来就是我的主意设计,现在既然吩咐你的事情做完了,我哪怕不奖赏你什么,至少也会想办法洗掉你的罪,再接你回到我身边。可你为何还要说那些话?你不想回来?”
他的说话声到了这一步,终于引来守在寝宫‘门’外几个宫人的注意,其中一人忍不住问了一声:“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吗?要不要奴婢伺候?”
二皇子王泓的声音立即从‘门’缝里透‘射’出来,语气里还明显带着一丝怒意:“‘门’外所有人,都给本宫再退十步!”
几个宫人闻言肩膀一颤,他们都极少看见二殿下动怒,因而他这一怒也极具份量,一句话轰得寝宫外的两名宫‘女’、一名太监一口气退得老远。一直退到主殿外大‘门’旁,才数满十步,这三个宫人与‘门’口的‘侍’卫一阵面面相觑,才有些回过神来。
大‘门’处与寝殿内室隔了两道墙,里头人说话外面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对里面之人亦如是。犹豫了片刻后,‘门’左那个‘侍’卫一脸疑‘惑’地忍不住问道:“你们仨怎么都出来了?今天不用守夜?”
从寝殿退出来的那个太监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而原本轮值今天在寝殿内室守夜,却在莫名其妙地掌灯后就被唤了出来的那个宫‘女’则好奇说道:“我刚才好像听见殿下似乎在跟谁说话,然后就忽然很生气的样子……”
“噢……”掌灯宫‘女’的话还没说完,那提问的‘侍’卫就仿佛明白了什么,沉‘吟’了一声。
这下就轮到掌灯宫‘女’好奇了,她不禁问道:“你们说,这究竟是什么事儿啊?难道殿下是在说梦话?但我才从里面出来不久,殿下怎么可能立即睡着还做梦……”
又是没等这宫‘女’把话说完,她就听那‘侍’卫和太监异口同声地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就继续当做不知道好了!”
宫‘女’的双瞳微缩,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懦懦地低声嘀咕了几个字,便紧紧闭上了嘴。
寝殿内室,二皇子王泓与布裙‘女’子小星的无声对视还在继续。
如这般沉默了良久,小星才慢慢抬起头来,并不作任何说明与解释,只是语调颇为伤感地道:“殿下,您别生气,不值得的……如今的小星对您来说,我……我已经没法再为你做事了……”
王泓闻言微怔,紧接着他仿佛能预见什么极为不好的事情,心臆一滞,深吸了一口气强镇‘精’神,然后说道:“你怎么了?”
小星幽幽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从衣袖里掏出一支火折子,在眼前吹亮。
火折子燃起的火光虽然不如三角琉璃灯那般明亮如昼,但要照清楚一个‘女’子的脸庞,倒也足够了。
而就在眼前那个熟悉的脸孔变得清晰起来的时刻,二皇子王泓就突然从榻上站了起来,脸上一片惊容,习惯抿着的嘴‘唇’抖动了数下,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眼前‘女’子的脸庞还是那样瘦削,因而下巴尖尖的很显秀气;她的双眉还是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垂婉,但独显一种坚强气质;她仍是那个单眼皮的小星,微笑的时候显得很真诚,不笑的时候则是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但……今时的她,左边额角赫然多了一道方形伤痕!
那伤痕大约有一块‘玉’牌带扣的大小,异‘色’鲜明……
“怎么会这样?”怔神片刻后的王泓蓦然伸出双手,抓住小星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的单薄肩膀,一句话刚落下,就紧接着又问道:“是谁做的?!”
他没有问她额角的这块破了她相貌的疤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而是直接问是谁做的,语气里满是要找那个恶贼算账,替她报仇解恨的意思。
小星听懂了他的意思,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感‘激’的温暖,但她很快又只能是叹了一口气,徐徐将她在北边的遭遇讲了一遍。
听她述说到中途,二皇子王泓已是气息急促起来,而待她将离京三年以来在北边的经历全部讲完,王泓站着的身躯已是摇摇‘欲’倒。恰在这时,小星手里的火折子已经燃尽熄灭,室内顿时一暗,王泓眼前也是突然一片昏黑。
小星是习武之人,眼光敏锐于常人,她的视力很快摆脱那种光线骤然明暗给眼睛造成的假盲症状,就看见眼前男子的身影晃了晃,然后就软倒下去。
“殿下!”
小星心中一惊,信手甩掉指尖捏着的火折子末梢,就朝王泓的臂膀抓去。
她想扶住他,却不料他昏厥时全然脱力,身体下坠的重量太沉,沉得她都扶不住,拽着她一起向榻上倒去。
小星本想扶住王泓,却没想到最后情况转变成她带着自身的重量,压在王泓‘胸’前,两人一齐摔在榻上,发出“咚”一声沉闷的撞响。
耳畔听着王泓急促的呼吸声,‘胸’脯前也感受到了他的‘胸’膛正急剧起伏,小星的心顿时如在滚油上煎烤,她连忙从他‘胸’前爬开,就坐在他身旁榻上,紧张地连唤数声:“殿下!殿下!”
若非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