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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6 机会(2 / 6)

‘插’翅难飞。

那姓林的恶人现今还远在千里之外,并且已经成了只剩半条命的病秧身子,料定他分身乏术,再不可能替京中那个孽障抵挡什么了。

至于王炽,他是个勤劳的皇帝,真正视百万国民之事为己事,对这样的君主,丞相若想让他一整天待在议政廷或者御书房,办法多得十根手指都不够数。

想到某种大体可以预见的事态,萧婉婷心中那股怨恨才得以消减了一些。

思绪到了这个地步,她的视线才从自己的小腹上挪开了一些。

而她才微一抬头,就正好对上了王炽朝她投来的目光。

仿佛是在自己正整理一些隐秘事物,并且这些事物被人视为‘阴’秽,却正在这时有人忽然推‘门’进来,终于一眼看清了这一切……德妃萧婉婷心中一惊,狠狠地扯疼了一下。

望着妻子手捂腹部,微微皱眉的样子,王炽没有看清她刚才微微垂着的眼眸里那股森冷,只以为她此时身体上有什么不适。尽管他才是真正处于身体不适的状况中,刚才就是忽然被‘胸’腹间一阵钝痛给击醒的,但他不喜欢躺着说话,便撑身坐起,注视着妻子,关爱问道:“婉儿,你怎么了?”

萧婉婷连忙走近一步,扯过榻角一只软垫,垫在丈夫背后,然后再次在御榻旁蹲下身。

她微微仰起脸承着丈夫投来的关切目光,可凭她此刻的心境,却有些不认为那是关切,而是一种探问。她不知道王炽是什么时候醒的,自己刚才的心思流‘露’有没有被他看到,所以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怎样的回答才是最自然的。

考虑到皇帝这次来南院情况有些特殊,不是为了与某个重臣密谈,而是身体微恙需要休养,在御医诊断完毕后,多年做着‘侍’奉主子的宫中奴仆们机敏的给内室所有灯台换上了淡黄薄纱质灯罩。室内光线顿时柔和起来,但也使得室内环境看上去有些如隔薄雾。

静静对视了片刻后,王炽柔声说道:“若有哪里不舒服,不要耽搁,御医就在南院。”

萧婉婷明白过来,王炽误解了她举止上的意思,便多半是没有察觉她刚才的心绪所动,她得以暗暗松了一口气。

“臣妾无碍,倒是皇上,今日这一趟外出,快把臣妾的心都吓得跳出了喉咙。”萧婉婷温婉峨眉皱了皱,眉眼间满是忧虑,说话的语调渐趋寻常夫妻之间的那种关爱亲随,“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手也有些凉,到底伤到哪儿了?那些御医,怕担责任,个个说话都掖着一半……”

“婉儿,我不碍事的,你别太担心了。”王炽望着妻子秀眉锁愁的模样,心里则是一柔。可他今天在宫外所受的伤,也是伤在心脉上,这一动心念就会牵动伤势,‘胸’腹间那股钝痛跟着也会深沉起来。禁不住地眉峰拧了一下,王炽就捉了妻子搁在榻沿的一只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口疼痛的位置,然后又道:“来,你坐到我的身边。这儿难受,你给‘揉’一‘揉’,也许就能好很多了。”

萧婉婷闻言连忙起身,爬到了御榻上,与丈夫并排而坐,然后她就侧身替他轻‘揉’起来。随着她手臂的晃动,她那一身珠‘玉’华服、云鬓上的金钗流苏珠串亦轻轻晃动,上品珠‘玉’轻轻碰撞,发出较为清脆的琳琅之声。

王炽缓慢而无声地舒了一口气。萧婉婷的双手保养得很好,不需要做什么体力劳动的双手,细小指节更为柔软,但这样的一双手按摩之下,对于他所受的那种诡异内伤,能起到的良好作用其实微乎其微。

至多也不过就是靠那温柔的触肤指劲,暂时将心脉上缠绕的那种钝痛覆盖了一些,这也是治标不治本。

但总算在这个片刻里,王炽是感觉舒适的,他因为强自压抑伤痛而绷紧的‘精’神稍微放缓,下意识朝妻子的侧肩靠过去。然而他只是靠了一会儿,便又坐直起身,因为妻子那身华服上的锦绣珠‘玉’,实在太硌脸。

往日里与萧婉婷同榻或卧或坐,她无不是钗坠解尽,青丝散垂,薄衫衬肤,而这一次则有些不同。因为心脉上的伤痛稍有减缓,王炽也能多出一些‘精’神思考几个问题,他恍然对“华贵阻碍人身心距离”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德妃萧婉婷注意到丈夫这个倚过来但很快又坐正回去的举动,思酌片刻后,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无事。”王炽将漫无目的投向‘门’口的视线收回,望着妻子微笑了一下,又道:“天‘色’不早,你也累了,不必陪着我,这样你也休息不好。”

萧婉婷从丈夫那有些失神的双眼里看到了浓厚的倦意,她知道其实是他累了,便顺了他的意思,轻柔叮嘱了几声,拜辞离开了南大院。

其实就今天而论,德妃萧婉婷应该是最不会感到疲累的人。

为了一件筹划了几年,本来该在今天启动的事情,萧婉婷养‘精’蓄锐了几天。可她今天晚上八成是要失眠了,因为她想要做的事情并未做完,准确的说,是还没开始做,就因某些原因而强行中断了。

今天的王炽既是身体上因伤痛而难耐,‘精’神也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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