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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5 博弈(5 / 6)

附近,都要刻意绕开些走。因为宫人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在里面,什么时候需要安静而支派那些如蝙蝠一样的黑衣人清理四野。一不留神,自己就像兔子一样被鹰叼起,远远丢了出去。

从王炽回宫的消息传开后,也很有几个人来探视过,但都未能迈过南大院的外墙,就被几个黑衣人请走了。

十多年前王炽还在北疆戍守边防时,出了一‘门’正妻,也娶了几个妾室,一共育有二‘女’三子。大儿子早年夭亡,三儿子常年不在家留住,最小的‘女’儿还一直搁在皇宫这个大家庭的外头,还在犯愁怎样招回。如今宫里,王炽最亲近的人,就只有大‘女’儿王晴,二儿子王泓,再就是宠妃萧婉婷。

对于这三个人,南大院的影卫们当然不可硬拦了。

二皇子王泓是与皇帝一起回来的。而皇帝刚在暖阁歇下不久,公主王晴就赶来了。但因为她看见父亲因伤而难受的样子,便止不住地流泪,王泓忧心她哀戚过重伤了身子,很快做主,支了两个嬷嬷把她劝回她的寝殿去了。

至于德妃为何姗姗来迟,这可以理解为夫妻之间总需要有一个独处的环境,才好说说体己话。

何况二皇子也并未在暖阁多逗留,仔细计算起来,德妃也只是晚到了半个时辰。

暖阁里服‘侍’的宫人寥寥只有三个,不过此时安睡在御榻上的皇帝王炽也不需要什么服‘侍’,只要环境里继续保持安静就行了。

暖阁内的三个宫人无声向德妃行礼,起身后就被她一个眼神指去了阁外。

室内只有一卧一立的两人了,德妃萧婉婷站在榻外三步距离,静静望着鼻息均匀熟睡过去的皇帝丈夫,如此过了片刻,她才迈近这三步距离,身子贴近榻沿蹲下,轻轻握起了丈夫放在了锦被外头的那只手。

‘胸’腹间还在阵阵起着隐痛的王炽其实睡得很浅,感觉到手被什么温暖而有些湿意的东西握住——此时任何事物与他接触都会令他觉得有些不适——于是闭着眼睛的他只靠一个潜意识微微挣了挣手。

他这个突然而来的细微动作着实惊了萧婉婷一下。

片刻后,确定了丈夫这一甩手只是无意识里的举动,萧婉婷轻轻舒了口气,但心绪还是有些被搅‘乱’了。将丈夫的手放回锦被内,有将他肩膀两边的被角掖了掖,萧婉婷就从榻边站起身来,眼神里浮出一丝复杂意味。

你刚才做梦了么?

梦中的你,刚才以为握住你手的人是谁呢?

或者应该说,当我握住你的手时,你在梦中看见的人,是不是我呢?

萧婉婷一次在心中问出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没有从口中发出半字声响,既有些像是在问丈夫王炽,又有些像是在质疑自己在王家扮演的某个角‘色’。

如此静立了良久,萧婉婷才有了一个动作,抬起垂在身侧的双手‘揉’了‘揉’。

这双手刚才握过丈夫的手,却仿佛没能带下来丝毫温度。

不知道是因为丈夫那一向火热的手,在他今天晚归后,因为受伤的缘故,一直有些冰凉;还是因为刚才她握着他的手时,他忽然挣了一下,便将她心里那丝柔、那份暖给挣散了……

酒后吐真言,梦中话更真。

王炽刚才的那个举动虽然很轻微、短暂,

但对萧婉婷而言,那却是相当于从他心底里发出来的一个讯息……拒绝。

这是嫁给王炽十四年以来,萧婉婷藏在心中最深处、也是最难消抹的一丝惊惶、哀虑。

尽管随着那个‘女’人的死去,她不用再担心,因为这惊惶的原因可能会让她地位不保。但在那个‘女’人从这世上消失之后,并未安生愉快的过多久,萧婉婷就再度惊惶、哀虑起来。

因为她发现那个‘女’人的魂住进了王炽心里,而她无力再为此做什么、改变什么。

如何杀死住在王炽心底深处的那一丝魂儿?

萧婉婷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位置,那处的衣料上正绣到一支凰羽,层层叠叠,五彩绚烂。凰羽的尖端还串着一片椭圆形金箔,金箔的中间又嵌入一颗珍珠。为了着装的舒适度,不可太重压身,所以这串在衣服上的珍珠颗粒并不大,但却一定要有足够的生长年份,才能够光泽明亮。

这套华服,还是去年中元节,由江南丝绸商和碧莲湖珍珠养殖大户联手进献的贡品。

然而说是贡品,只看这衣服的尺寸之‘精’细,明摆着就是专‘门’给萧婉婷量身定做的礼服。

论这华服隐隐显‘露’的身阶,宫闱里其他的贵嫔才人们也穿不上,但四妃之一的萧婉婷穿上了这套华服,之后仍也没有封后。

也不知道是因为王炽太过忙碌于国事,还是他对于后宫之事本就一副粗枝大叶的态度,除去礼部官员提过几次,他才在早些年办的几次选秀事件中给后宫添了几位贵嫔,除此之外便再无动作。任那些新入宫的‘女’子或温柔清雅、或婉约娴淑、或‘花’枝招展……王炽仍是临幸得少,那些‘女’子无一个提升过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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