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还能保持些镇定,来劝阻他不要再这样继续伤害自己身体的阿桐也近乎疯了。
两个被烈火高温烤得滚烫的建筑废渣烙到麻木的人;两个被烟火熏得头晕眼花的人;两个心系至亲好友焦虑恐慌充满脑海的人……这两个人根本无瑕去看背后,不知道那天生媚态的女刺客什么时候就回来了,那两把锋利的银钩被她握到一只手里,而她的另一只手纤纤柔掌里,已然攒了一把尖利的小刺。
离阮洛还有十来步远的女刺客目光只在这两人的后背上略定了定,她丝毫没有犹豫,一扬手就将那一把尖利小刺洒了过来!
密集一簇的暗器,挟着一股狠劲呼啸而至,准确的刺向此时对后背全不设防的阮洛、阿桐,眼看着就要将他俩刺死并推入烟火未熄的建筑废渣堆中……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女刺客媚目中的神采变化了,她的眼瞳里映出一幅比她那缥缈如媚的行踪还要诡异的画面。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不,应该是空间在那一刻凝固……不、不,那两个疯了似的人明明还在废渣堆中挖刨着,时间怎么可能静止,空间怎么可能凝固?
但那些飞刺是怎么回事?
那一片密集如云、尖细如绒的飞刺暗器只飞到了离阮洛、阿桐两人后背还隔了寸许距离的位置,然后它们就真的“飞”了起来。
这些尖利的小刺就漂在空中那个位置,既不再继续前进,也没有因为脱力而坠落地面。而最让媚眼女刺客心惊的原因是,这些小刺是从她手里投掷出去的。自己掌控过的东西变得失去控制,还是以这样一种诡怪的场景表现这种失控,令人禁不住心底生寒。
长期从事刺杀行当的女刺客早已被打磨出一种特性,这种对危险的嗅觉,简直比猎犬闻踪还要敏感。不过,她也只是练出了敏感,对于此时她感觉到的那种危机的带来者而言。她还是太慢了。
“束!”
一个字眼带着沉闷如雷的压力。从女刺客的左侧忽然迸射过来。
女刺客下意识里一挑眉。她潜意识里认为,一切突然而至的事物,都很有可能潜藏危机。所以她并没有朝那声音的来处看去。但她也没有朝相反的方向退去。从背后偷袭是她最擅长的事,那么她又怎么会让别人也有机会这么阻挠她呢?
她朝前方飞掠出去。
从这个方向脱离那声音的直击范围,显然是最快捷的办法,她不需要在做一个转身或者侧身的动作浪费一丁点儿的时间。
然而她未曾知晓。那个突然而至的声音根本没有给她留一方空隙。那只发出了一个字眼的声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代表了一个人。而是代表着向数个人或是数十人发出的一个命令。
束,最直观的解释是要用到线。
此时此刻,女刺客才刚刚向她认为可行的方向迈出了一步,她就忽然感觉自己本可轻盈如叶乘风的双足被什么东西束住。紧接着她又感觉到自己的双腕一阵勒疼,还未等她看清手腕上束的是什么东西,足上沉重的下坠力已经硬拽着她向地上砸去。
“伏!”
还是那个沉闷如雷的声音。还是只叱出一个字,而在这个字如箭矢传递过来时。女刺客已然伏到了地上。准确的说,她是被一股猛力毫不留情地扯着身子砸到地上的,直砸得她颚骨开裂,口中细白牙齿也被砸出几颗,鼻下唇边全是血沫。
她手里的一对尖锐银钩也早已被砸脱出去,“叮叮”在坚硬平整的石板地上滑出老远。她何止是一双手腕脱节了,连她手臂的骨骼差不多也跟她双腿的骨骼一样起了裂痕。
没有谁要向她行偷袭之事,对于那个发令者,以及他的下属而言,就凭这媚眼女子的本领,用最直接的方式抓捕已是绰有余力。
束缚二字是一个意思,而束伏二字却是两件事。
这个从声音至此开始还一直未现出过本人身影的发令者,最终还是道出了一个“缚”字,这仿佛有些多余,但他的下属们得令后绝不会做出多余的行动。
……
北国的春天,比南国迟了俩月,但总算还是来了。莫叶随同鸿胪寺卿郑文质带着南昭准备的十车国访礼品到达北国时,时间拿捏得很好,正好是在北国大年的前一天。
因为北国所处的地理特性,常年多风沙,雨水匮乏,北国的房屋建造主要由泥砖砌成,时间久了,本就是灰色的泥砖愈显深沉。从时节上来说,算是开春了,但北国街道边仍然不见什么绿意,一眼看去,黯淡的一片。
直到接近天都中心位置,靠近皇城居住的大多非富即贵,宅邸间才可见装点了些许色彩生动的饰品,窗花、灯笼之类。
不过,刚到北国的莫叶还没有时间和心情欣赏这些细节,到达北国天都,第一件事即是随郑文质将南国准备的礼物进献给北国皇帝。
莫叶还没有见过北朝皇帝,只知道北朝当今的皇帝,登基时间还不满一年,实为新君。
在过去的一年里,北朝爆发了一场皇位大礼争,简单来说,就是皇戚篡位。在这次事件中,北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