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地袭击,‘激’斗之中,的确容易造成蜡烛与灯座脱离。这种漂亮的事物,往往只能在和谐的环境中使用。
做完了自己能想到的准备措施,小星分别将两人握在手中的蜡烛点燃,又对皇子叮嘱了一句:“等会儿婢‘女’走在前头,黎前辈走在后面,如果殿下看见我手中的烛火有渐弱的趋势,这便说明此密道中气息滞塞,不可再继续向前。”
看见皇子点了点头,小星这才踏入了衣柜之中,站在衣柜的另一边角,足下轻轻蹬了一脚。
有轻微的类似卷屈铁片弹开发出的金属“格格”声隔着柜壁传来,在衣柜靠墙那面的木板“簌!”一声从中间断开,收入两端不知何处,‘露’出中间一大片空‘洞’时,小星又快语说道:“密道之‘门’打开后,大约会停顿三息时间,便会自动合上!”
说罢,她第一个朝密道空‘洞’踏步进去,王泓紧随其后,而当黎氏的脚后跟刚刚迈过密道口那段矮坎时,这两面由衣柜木板作为表面掩饰的密道之‘门’就又“簌!”一声关合了。
站在两面砖墙的密道中间,王泓也已感受到之前小星说过的,那丝活动在密道里的微风。望着小星手里的烛火有些微颤抖,王泓便说道:“看来这密道里的空气是活动着的,不存在滞塞之说。”
小星对此没有多作辩解,只简略说了一句:“毕竟是第一次进到这种地方,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王泓对此只是淡然一笑,他知道如果小星要对一件事认真起来,也是四头牛都扳不转的。话声稍顿之后,王泓就偏头朝后面的黎氏看了一眼,有些不解地问道:“如果这条密道真是建在两重墙壁的中间,现在看来,它应该是纵深修筑,可为何我经常去这面墙隔壁的棋舍,却从未察觉那间屋子宅了许多呢?”
“也许是棋舍的器物摆放,对身处其中的人在视角上有一些误导。”黎氏努力思索着曾经林杉在与她闲谈时,偶尔说到的关于这类事情的奇异念头,她忽然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将五指分开,然后接着说道:“视线有死角,譬如贫‘妇’可以从指缝里完整看到殿下的脸,但以殿下所站的角度,却无法通过指缝看清贫‘妇’的脸。”
王泓很想照着黎氏的做法,也抬手验证一下这个说法。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冲动渐渐被理智所控,而身为皇子,自身锻炼了十多年的行事风格与修养也会潜移默化一些举动特征。
他微微一笑,算是认同了黎氏的说法,垂在身侧的手只是动了动指尖,就再无其它动作。
黎氏也已垂下手来,含笑望着皇子又道:“不过,殿下今天已经知道这面墙后头的玄机,想必今后再入棋舍时,就会发现棋舍内物品布置的故意之嫌了。”
王泓微笑着点头道:“先看透了本物,心中有了定计,就不会再相信虚掩之物,是这个理。”
两人在谈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步履渐渐就有些慢了。而当两人一番话尽,朝前面看去时,就见自己并未落后于走在前面的小星多少,因为小星已经站住了脚步。
密道前端并无异样,但多往深处走一段路,王泓这一行三人就发现,这密道并非是一直向前,它不但曲折,而且大约还是古怪地折向了地下。
望着同样被一道砖墙封死的前路,还有那面墙下方一个缝隙留得较大的木板盖子,王泓迟疑着说道:“莫非密道的出口在地下?”
小星并不认同地说道:“地底哪还有路?若是通向地下,就不叫出口了。”
除了昆虫与老鼠会住在地‘洞’里——即便如此,它们也需要时常爬到地表来呼吸觅食——地底对于人而言,只是死后的永久居住地,那里没有生路。
王泓犹豫了片刻,便在那面嵌在地表的木板前蹲下,然后用手中合着皮鞘的飞鱼匕敲了敲木板。听见空‘洞’的声响传出,王泓便拔出飞鱼匕,准备去撬那块木板。
“殿下莫动。”看见这一幕的小星连忙阻止,“此处密道,只是机关口就做得十分考究,恐怕里头还另有玄机,殿下千万要小心。且待婢‘女’将周遭查探一番,看有没有新的机关触发点,也许这块木板可以自行开启。”
“也好。”王泓站起身来,握着飞鱼匕的手一翻转,将匕柄递向小星,“暂时把蜡烛‘交’给我,你拿着这个。”
小星先是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才依言‘交’换。
小星对那个嵌在地上的木板心怀极大的戒心,待王泓允了她的建议,连退数步,到了一个她认为不易被那木板下可能存在的弩器流矢伤到的位置,她才手持飞鱼匕,开始试探木板附近的墙体。
连番敲打之后,得到的都是实墙之声。因为不知道墙外屋舍里此时是不是有不知情的宫中‘侍’婢存在,小星也忌惮于下手敲得过重。
她的注意力最终还是回到了地上那块木板上,只有这块板被敲响时,明显发出了空‘洞’之声。
望着这块板,渐渐的小星也有了将它撬开的念头。
但她最终又没有选择这么做。
以前‘侍’奉在皇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