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他们,全凭你的调遣。”
伍书闻言不禁双目微睁,眼神里流‘露’出惊讶的神情。而不等他开口,他就听厉盖又说道:“宋宅跟林家老宅在本质上有着截然不同的一面,如果当初他早一些听我的劝,住到宋宅里去,或许三年前的事情结局不会那么惨烈。”
伍书明白厉盖话里涉及的人和事分别是指的什么,他微微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而厉盖这边则已经收起了思绪,他看了低头不语的伍书一眼,淡然说道:“往昔发生过的事,现今说什么也管不上了,倒是眼前或会发生还没发生的事,才应该多费些心思经营妥善。没什么事了你就退下吧。”
伍书闻言正要拜别退走,他忽然又想起关于今天在宋宅碰上的事情,似乎还有一个小细节他差点漏掉了。稍许斟酌过后,他便将这些细枝末节的怀疑全部禀告给了厉盖。
厉盖听完伍书地述说,脸‘色’顿时有些‘阴’沉起来,用有些难辨情绪的语气说道:“你说这个‘女’子可以避过宋宅的护院,在宅子里自由进出,也就是指,你怀疑此‘女’子在宅中有内应,而这个内应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叫做白桃的宅中主事?”
伍书不觉得自己的这番推断全是妄论,可能就是准确‘性’还有待查证,所以他面对厉盖坦然点头,又补充说了一句:“经卑职观察许久,白桃这个‘女’子的武功恐怕不低于卑职,而且她多年隐藏不‘露’,这是最可疑的一点。”
厉盖忽然笑了,这笑容显‘露’得并不太久,然后他就敛了笑感叹道:“可白桃明确是陛下的人。”
……
昭国新政,延续了前周“仁、孝、礼”的三字国魄,其实这应该不能完全算是延续,因为这三样东西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延续下去的必要‘性’。总之,尽管如今周废昭立,很多美好的东西都被新君王选择了继承,也不管有些人议论他这么所好像有点没面子。
而在后宫之中,‘孝’的遵守和施行,显得尤为突出。
可在今天。一向是会按时到霄怀宫给德妃请早安的二皇子王泓今天却突然缺席了。尽管在二皇子不见踪影之后没隔一会儿,有华阳宫的宫人去了霄怀宫递送二皇子身体抱恙的消息,德妃还是不放心的亲自走了一趟。
这算是辈分之间的逆行,虽然德妃以前也常常这么以母妃的身份在本该是二皇子给她请安的时辰,反过来去探望二皇子,可是当德妃到达华阳宫时,宫人们除了小心伺候之外,心底还是会升起一丝感动。
当然,能让这些外人产生共鸣的感情。必然是他们也有份参与的。不得不说。德妃与二皇子平时待宫人们的友好程度,淡化了许多主奴之分。这些宫人中还存在一些前朝宫廷里留下的太监宫‘女’,对比前朝在禁宫中生活了几十年、似乎除了用奴仆的身体取乐外便没有别的爱好的那些皇族,这位新君及其家眷的确要友善许多。令他们在心里更加感‘激’。
国都重建时,新国君将禁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女’们都被召集在一起并许诺,愿意各自回家的,绝不强留,还会赠送返家宫人一些盘缠。在那次活动中,宫人们走掉了一批。留下来的那一批,要么是因为战‘乱’,本就家园尽毁,只得卖身黑市借机入宫‘门’的流人;要么就是在宫中生活得太久,已经与普通人的生活严重脱节的大龄宫人。这些人不是不想回家,过上清贫但能够自主的日子,而是已经没有选择。
这样的一群人,若是像以前那样生活在压抑痛苦的环境中,或许很容易心生极端情绪,做出逆主的事。但他们同时也都是可怜人,只要有人能给他们一点好处和宽恕,在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能做到有求必应的。而在同时,能在生活上带给他们良‘性’希望的主子,他们自然也希望这样的主子能够生活得好。
便如德妃一贯对近身的两名宫‘女’教诲过的那样:下人肚子里有怨气,‘侍’主也容易不尽心,反之,则可以是一份付出,多份回报。
主子宽厚是很难得的,但宽厚的主子不一定就有宽厚的仆从。对于有时候会代蘀自己的嘴巴说话的两名近身宫‘女’,德妃也一直是以自己修身的标准来管束的。
进华阳宫后没过多久,德妃就起身回去了。
二皇子体虚的情况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她守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宫人们还都得腾出手服‘侍’她,二皇子也不能休息好了。她不是大夫,只是来看看二皇子的病况严不严重,以免疏失了什么。
回到霄怀宫后,德妃走到院中的一处石桌旁,在垫着柔和的丝‘毛’垫子的藤椅上坐下,随手舀起桌上还没收起,刚才绣了一半的‘花’样,但迟迟没有再动针。
宫‘女’萃‘春’端着刚泡好的‘花’茶走了过来,轻轻搁下茶杯,她看见德妃望着手中半成的绣品在微微出神,稍微犹豫了一下,她便开口道:“娘娘,您还在为二殿下的身体而担心么?”
德妃偏了一下头,目光从手中的绣品上移开,落在萃‘春’身上,但她没有说话。
萃‘春’被她这么看得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