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一片平静,连覆在桌上的手也没有丝毫颤移,他只是随后又补充说了一句:“你可以不帮忙,我只希望你不要阻拦。如果你不想看见某个场景,可以先我一步喝醉了事。”
他的这番话刚说完,屋外恰好就响起一阵脚步声,来的人不止一个。而听那有些沉重的步履声,来者应该是身负重物,故而迈步有些吃力。
“客官,您要的二十斤竹叶青酒,小的给您送来了。”
怕送错了客房,搬酒过来的客栈伙计在‘门’外就直接把话亮名了,也算是最后一次凭货验主。
“有劳小哥,送进来吧。”岑迟招呼了一声。
十个陶坛,每坛装两斤的量,一共二十斤酒。竹叶青,入口清洌,微有刺喉感,如果不饮醉,实属闲暇之余手边常备酒水中的佳品。但如果嗜饮这种酒至烂醉,后劲上头,人则会感觉颇为难受。
这种酒不太容易在宴席上推饮,但却卖得还不便宜,所以在那些一心求醉的酒鬼群体里也不易推广,却成了文人墨客的最爱。浅酌一杯,即叫人心旷神怡。
这酒本来与岑迟的气质颇为融洽,但看他这召酒的总量,却又有些与寻常酒鬼无异了。
在送酒伙计递来的账册上签了字,等那伙计出去了,岑迟看向要走又没真走的方无,慢慢又道:“要醉吗?”
“醉了好。”方无返回到桌边,刚刚拍开一坛酒的封泥,他忽然又道:“说到喝酒,高潜一定比我更反对你这样不加节制,你觉得他会接受你敬给他的酒么?”
“不选择敬酒这一途,难道选择敬他几个‘女’人?”岑迟这话说罢,也已经拍开了一坛封泥,也不用杯盏,手掌抓在坛底就开始往喉咙里灌。
岑迟自从西行以来,几个月里近乎滴酒不沾,除了因为他自己并非是嗜酒如命之徒,也因为高潜在一旁的劝止。
不过,一路同行这三年来,岑迟不是没与另两位同伴对饮过……但,像今天这样牛饮的方式,方无还是第一次得见,如果是高潜在场,没准已经挥臂夺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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