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林杉望着陈酒,极为认真地说道,“我必须带着你回一趟师‘门’。向我的师父禀明此事。北篱学派行运三百多年,对于学派规定,试图违逆的弟子不出六人,这一趟行程或许没有结果。也是为此,我一直不肯承认接纳你。但现在我既然决定了,断然不会再有虚言。”
陈酒的手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心中既喜又惊。
林杉的父母早逝。幼年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偏亲,在他拜入北篱学派后不久也故去了,如今对林杉而言。最敬重的长辈就是他的师父北篱老人。
若能见到这位长辈一面,对于陈酒而言,就是一种新身份的最大肯定。
可此举显然又与北篱学派的规定有着极大的悖逆。
但不可否定,林杉能做出这个决定,就决计不再是虚话,不论结果如何。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猜忌心太重了,陈酒面现愧‘色’。“我不该到现在还怀疑你什么。”
“是我没有先把话说清楚。”林杉微微一笑,“耽误你虚等多年,应该道歉的是我。跟我在一起的日子里,总是惹你忧愁,你即便揍我一顿排解,我也甘愿领受。”
这话语虽不‘花’哨。但满含情意。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
陈酒微微低下头,稍微假想了一下自己揍倒林杉的场景。脸颊两片胭脂‘花’就不禁绽开了。
“你这坏人……明知道我舍不得,偏要这么说……”陈酒咬着‘唇’低语,话说了一半,她终于坐不住了,将双手包裹着的那只手甩脱,起身跑了出去。
林杉下意识里跟着站起,追到了‘门’外,才意识到她的这种气恼,也许并不能算是气恼。
他在屋檐下站住了脚步,只是看着陈酒跑远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挑。
林荫转角传来两声惊呼,看来是撞人了。
过不得多久,回来了一个人,但不是陈酒,而是端着一只碗的前任御医吴择。
“我问了江‘潮’,那流寇的箭锈污太重,便想着煮了这碗‘药’,防着伤口恶变。”吴择一边走近,一边解释了一句。
林杉含笑说道:“有劳医师费心了。”
“费心也就这一两天。”吴择淡然一笑,“进屋坐下再喝。”
两人进了屋,在桌边坐下,林杉接过‘药’碗吹了吹热气,然后就一口饮干见底。
吴择‘摸’了‘摸’下颚胡须,斟酌片刻后说道:“你觉得饮下这碗‘药’,像是在饮什么?”
林杉略作思酌后便道:“像饮茶,略为苦涩,但于口舌间并不为难。”
吴择又道:“那你饮茶是什么感受?”
“茶还是茶。”林杉平静说道,“我想它是茶。”
吴择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唯有清水无‘色’无味,不会改变本质。”
林杉想了想后说道:“用失去味觉的代价,换取听觉和嗅觉的敏锐增强,其实我应该还算是赚了。”
吴择微微摇头道:“这是病态的,不等于‘交’换,你还是当心点儿好。”
林杉面‘露’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吴择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但他又只是‘欲’言又止了片刻,并没有真的说什么。
“我能做的事也就这么多了。”吴择不再逗留,收了‘药’碗起身便出去了,只丢了句不具什么意义的话,“你安生点,别再跑去外面折腾,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
他本来是想提那血鸩的事,但最后作罢,因为他恍惚觉得,这件事如果连廖世都没有向林杉提过,那么自己也该守口如瓶,才最和宜。
但是,为了什么理由向林杉隐瞒血鸩的事?吴择其实也还不确定,自己这么决定的凭据是什么,
林杉起身送吴择出屋,站在屋檐下看着吴择走远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自己也亏欠了这个人许多。
如果没有三年前的事情,吴择应该还舒舒服服待在京都,不至于被逐出太医局,名声还被败落得如此破落。
这种情绪没有在林杉心里盘踞多久,因为很快又有两个人进了这处院落。将他的‘精’神引向另一件事。
江‘潮’与山良一起走进来,看着江‘潮’手里拿着的一叠纸,字迹较为潦草。可见书写速度之仓促,应该是对那两个流寇的审问结果出来了。
“流寇的寨所已经审出来了,请大人过目。”江‘潮’在回禀的同时,将手中的审讯供状递给林杉,然后候立一旁。
等待了一会儿,见他差不多看完了。一旁的山良忍不住说道:“大人或许太高看那些流寇了。只是一碗油辣椒灌下去,刑具还没轮上,他们就都招了。”
林杉比了比两份手印签押明显不同的口供笔录。就见上面的内容却大致一样,他语气里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事情似乎确如你所说,这两份供状上没有耍一点‘花’招。”
略微顿声后,他就又道:“不过,留个心眼也不多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