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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1) 将心(3 / 6)

传出的惨剧后,都恨不得挥菜刀怒去惩凶。

川州驻军诡异的自然消失之后,再无压制的力量,那群蛮人竟也开始筹备了地方称帝的事。若不把那处恶疮揭了,大青川好好一条淡水资源丰富的大江流恐怕今后一直都无法造福百姓——没有百姓敢和愿意去那片地方耕种居住。

王哲身为皇家宗室之子,不论他今后会不会当选储君直至登上帝位。他都有管这件事的资格和义务。

阮洛作为王哲的好朋友,也曾考虑待大青川那一带地域太平了,不论别的商家愿不愿意,他必当第一个这般做,要竭尽所能将行商线路串到那边去。哪怕这么做,可能会使他主持的这些商行经历一段较为漫长的亏损期,那他也要尽自己所能的让那边的物资流通活泛起来。

像这样傻子一般的做法,目前恐怕也就只有他想象得出来,且真的认真考虑过实施行动。

即便像燕家这样的大商贾,也不会允许在经商事宜上有可以预见的亏损发生。生意人似乎都有这种通病,钱赚得越多,钱袋口子就束得越紧。

所以燕家即便再有奉献精神。也绝不可能现在就将生意路线扩展到大青川流域,那里的人不做生意,他们只会“抢”这一招。

站在书桌前的阮洛看了看铺开在桌面上的画轴,又抬头看向此时也正向他看来但意思含蓄的南昭皇帝王炽,他已经感觉到了此事中存在明显疑问,但又琢磨不透桌对面站立的那位帝王的筹谋,所以他只是目光定住,没有说话。

王炽隐约能识出阮洛在情绪上的变向,他心里有了估量。脸上渐现微笑,慢慢说道:“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燕家忽然新增这条商线,又为什么我对这条商线能掌握得这么清楚?”

阮洛忍不住道:“莫非是燕家遵循了您的意思?”

虽然他有些急迫地想知道这个答案。但实际上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自然间变得极慢,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他的这个推断,哪怕王炽面子上的确一直以来都有招揽燕家的意思。

燕家在三州大地行商,虽然与王氏朝廷合作融洽,但燕家的根基毕竟还在小梁国。无论家族生意做到如何庞然的程度,分部的资产甚至已经逾过总部,但燕家的总账目办事处仍然纹丝不动地矗在小梁国京城。这说明了一个问题,表达了这个商界最强家族的一种沉默但坚定的态度。

燕家也是诚心稳守小梁国,才会把自己的要害机构一直放在梁境,放在梁国皇室的眼皮子底下。

——哪怕燕家一直以来,都做到了与朝政事务秋毫不犯,这么做看起来总有些故意之嫌。

然而一旦这种平衡有了倾斜,哪怕只是疑似倾斜,燕家对小梁国推心置腹的“依赖”,便很可能在瞬间颠覆成把自己的脖子紧挨在了至高皇权的刃口上。

小梁国虽然小,但在如今也已经成长为一个体系成熟的国家,你一天是这个国家的国民,便休得放肆。

即便燕家想要放肆,也应该先把退路准备好,至少首要条件是必须先将自己的脖颈要害挪得离那刃口远点,然后再行动,这才符合常理。生意人怎么就不会计算利害关系呢?

难道是因为燕家决心将大旗倒向南昭,因为稳稳地倚上了新的一棵大树,他们才会在小梁国面前有恃无恐,这般嚣张的明着干?

不对啊,这明显不符合燕家人办事的脾气,燕家总会的那些老骨干经历了这么多年风雨,可不是白活过来的。

阮洛此时心里有着百般头绪,并且全都蒙上了一种质疑的浅灰颜色。而此时王炽的心情也有些漂浮。因为阮洛问的那个问题,在今天此刻终于决定对这个他十分看重栽培的后辈说出来。

“也不能全算是遵循,准确的说。这是一次需要冒些险的合作。”王炽缓缓开口,脸上的微笑渐渐敛没。“在今日之前,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并且他们都像今天的你这般,脸上挂着质疑。”

阮洛脸上的质疑神情变成了惊异。

“也正是因为我最信任的两个朋友都摆出了那种脸色,倒叫我也禁不住有些质疑起来。”王炽收起撑在桌沿的双手,右手向左、左手向右地绞着探入袖中,那形象看上去与举止端正庄重的帝王偏移了太多,他此时的样子更像一个大家族里正为一件事的决定与否犯难的长者。“今天来到你这里,说出这件事来,再看见你也是表露出了这副样子,我感到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觉得我这次来得没错。”

……

递完贵宾邀请帖,饮完一盅珍贵的雨前春尖,从鲁家出来的莫叶心情颇佳。因为刚才她去鲁家递帖子,凑巧岳家家主也在,并且言明了家中无人,她不必特意再走岳家一趟。就在鲁家将两张帖子一起递了,省却不少工夫。

这样一来,下午本来有些紧凑的时间顿时松闲出来一截。两手轻松地走在京都才翻新不久的一条宽敞街道上,莫叶的脑海里很快又浮现出晌午时候刚离开余家茶馆那会儿思虑的种种疑难。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莫叶暂时压下脑海里那些错综复杂的念头,因为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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