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太大的差别。一想到雪松别院的仆人每一个都是梁主的耳目,被这样一群人守着。食不下咽的滋味自然会加重些,倒也不能完全说阮洛就是装的。
可是,梁主对于阮洛的这种抗拒态度,也自有其对策。为了全面控制住阮洛,雪松别院里不只守着梁主的人,还有大将军府的人。大将军府派来的一组侍卫,又叫锦衣金刀卫,派到雪松别院里来的只有六人,又被分成三组,换着班的跟在阮洛身边。
这六个人武艺高强,内外兼修,以至于耳力目力都强过常人。这六个人若要盯梢,可不是一道墙就能挡住声音的。
但今天仿佛是个例外,自从上午阮洛亲自出城去接了叶诺诺回来,雪松别院里的金刀卫就都退了出去。这几人走时,说的是要去大将军府回禀今天这事儿,然而他们这一去,大半天也不见回来。
阮洛估摸着他们去大将军府恐怕得领回来新的任务,不敢轻易放松警惕,即便雪松别院里一直未见金刀卫的影子,他也依旧像以前那样,什么也不与杨陈多说,只是自个儿一直绷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虑着什么。
杨陈在一旁看着他这个样子,也只能干着急。如果阮洛不肯开口,以杨陈的心智能力,绝难看透他心事重重为的什么。
等到阮洛把叶诺诺安置妥了,杨陈也已耐着躁性准备好一桌饭菜,等阮洛坐下,杨陈便将他思索了大半天得出的问题,试探性地问向了阮洛。
得到的答复,只是一次摇头。
杨陈微微皱眉,心中不解:以阮洛的心智,难道看不出来?叶诺诺的到来,不但对他起不到丝毫的帮助,更大的可能却是受人利用,成为累赘。
虽说在杨陈的印象里,叶诺诺是一个颇有些急智的女孩子,但她终究不是梁主的对手。梁主是梁国权力王座上的第一人,除了自身锻炼出来的驭人手腕,他手下掌握的智囊团更是不容小觑。叶诺诺一个十一岁的半大孩子,再如何的急智,也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很可能因为雪松别院多了一个半懵懂状态的叶诺诺,阮洛好不容易与梁主维持的互不干扰的平和关系,就此发生不利于自己的倾斜。
难道此时最要紧的事情,必须立即采取行动的事情,不是送返叶诺诺?
趁着送叶诺诺到梁国来的那队人马还未走远,梁主和大将军府还没有明确行动之前,抓紧时间把这事儿办了,成功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对视着杨陈投来的目光。那种焦虑与疑惑的神情已经很明显了,阮洛却只是无声一叹,也伸出一根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快速写了一个字:
“昭。”
指尖微顿,下一刻。他在那个“昭”字上,左右交叉添了两笔。
杨陈盯着桌上那个被划掉的字,抓着后脑勺思考了片刻。
杨陈认得的字有限,但南昭国号他还是认得的。每次赶车进出城,城楼上最崭亮的那面锦旗上,就都绣有巨大的一个“昭”字,老远都能看见。使杨陈不理解的,是后头阮洛添上去的那两笔。对于一个认字不全的人而言。可能博学者在他们眼前随便画个符号,他们都会认为那是字。
看着杨陈费劲思索的表情,这模样有些眼熟,阮洛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曾经他刚刚接触到梁国第一商学院的课业时,没有任何算经基础的他,也曾如此困惑过。
还是自己把问题说得太复杂了些,杨陈终究是心智简单了,他适合过简单的生活,即便强行把他拉入这权力漩涡里来,最终结局也可能只是溅出一点泡沫。
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一点即通的帮手。阮洛的内心感到了一丝无力。
他忽然想到了,曾经那个总是站在自己身旁稍后一步的女子,但旋即他又在心里无声一叹。
此时的莫叶已经回去了吧?
这个人。离自己太遥远了。
心头那一缕悠远的思绪才只略微散开,就被阮洛立即收了回来。稍稍定了定神,他开始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与杨陈交流。
“诺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难不成因为梁国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还要把南昭的厨子送几个过来服侍她么?”在说话的同时,阮洛却是捋着袖子擦掉桌面上那个“昭”字,又飞快的写下两字:“有乱。”
与前头那个字联系起来,意思便很明白了。
多的字。阮洛也不打算再写。一来,是怕午前去大将军府汇报事情的金刀卫突然返回。二来,还是因为杨陈认得的字有限。多写无益。
尽管在雪松别院住着的这大半年光景里,平时清闲得狠,阮洛也在想尽办法,避人耳目地教杨陈认字。可时间还是不够用,外加上成年人的心性没有童子那般平静,学习生字的速度也受了影响,有不少稍微复杂些的字,杨陈很难掌握。
不过,倒也正是由此,梁主对杨陈的防范也略显松缓了些。
但如今雪松别院里多了一个叶诺诺,梁主绝对会有新的行动,只是那几个金刀卫还没回来,此事还未知具体。阮洛何尝不想送叶诺诺返回南昭,可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