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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6)、狂野(5 / 6)

似乎没有花去多长时间,莫叶一行七人便回到了地面上。不过,在时间上其实只是他们自我感觉良好,当他们一个个从地底下如田鼠般钻出来时,外头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七人里头,山寨那三位最是不喜欢、以及有些恐惧于此次的地下之行,于是在脱离了那片始终充斥着窒塞氛围的地下空间后,个子小、胆子也不大的二娃子第一个表态,朝着广阔的天空撑高双臂,大喘一口气:“天亮了!”

仿佛,他不是刚从地下钻出来,而是像往常的早上从被窝里钻出来时那样,发散着某种‘起床气’。

但是,身为今晚这件事的主策划人,岑迟却已经收起了之前在地下时的那种调笑情绪,脸色虽一派平静,两道比较硬板的眉毛却隐隐约约的皱着。

本来在刚才经历了地下的一番遭遇的莫叶,这会儿心里的兴奋劲还盈得满满的,然而她在注意到岑迟脸上的异色后,渐渐也跟着心绪微沉。

师父不在的时候,暂时就要以师叔为尊了。包括他的一切安排,都要严谨对待。

“师叔,你怎么了?”莫叶略微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询,“有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么?”

令莫叶再一次感到疑惑的是,师叔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微微拧着的眉不知怎的忽然又舒展开来,少有的露出一个柔和神情。淡然道:“没什么,我们回吧。”

岑迟平素待人虽然温和,但严格说来。他脸上最常在的一种表情,属于那种不冷不热的样子。不说会迁怒于人吧。却也一副很难与人交心投诚的样子。

此刻他突然来这么一个温柔表情,虽说只是一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他的常态,却着实让莫叶感到有些不自在。在刚才那一刻,莫叶心里也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师叔啊……您还是继续对我不冷不热吧!

当然,这话她可没真的明着说出来,这只是她心中的一闪念罢了。

她只是注意到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扫了一眼手中拎着的已经破了几个窟窿、溢尽了水的计时水漏。然后她就又问道:“师叔,你还记得这个吗?”

莫叶的视线指着水漏,话里的意思却是指向了时间。

早在他们开始掘土的时候,岑迟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可是后来随着事情的数番转折,计时水漏被拿来当盾牌挡箭,的确起到了重要作用,然而这种铁皮焊的水壶顿时也报废了它本来的作用。既然计时无效了,她也就把最后的指望寄托在她这位头脑计算无比精准的师叔身上了。

“弩箭射来的时候,就已经记不清了。”关于这个问题。岑迟的回答倒算直白。

而接下来,他再开口,却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且讶然注目的话:“我其实是一个很怕死的人。当危险来临时,脑子也就不怎么活泛了。”

他的话虽如此,自己说自己怕死,乍一听,颇有些自损颜面,但在场几人却没怎么生出鄙视的心绪,倒是在短暂的惊讶后,各自又禁不住唏嘘出声。他们这几个人,是在刚才共同经历过那场生死考验的。现在回想刚才被十几支箭矢、还是可以连发的那种弩箭瞄准的场面,他们各自有谁不怕?有谁在那会儿心里没乱过?

而且事后。两只被射出浑身窟窿的铁皮水漏也证实,那种弩身较为小巧的弩弓。有着多么强悍的弹射力量。谁在之前那种环境里挨两下,就算幸运不死,也得重伤。

对于岑迟的话,众人思虑得也比较简单直接,生死大事,又是刚刚一起共同经历过的,此时谁也没有心情拿这个开玩笑。

莫叶也没有趁机故作愚钝打趣师叔几句的心情,然而她心里想的却是比其余几人要复杂些,因为她知道计算好的时辰错乱了,会是什么后果。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出发前师叔向她讲明的,关乎军营那边换巡哨的规律,关系到他们几人顺利回到左路军大营。

他们这次是私自出营,如果能不被人发现,最好就避免掉这个麻烦。

可是现在,天已经亮了。

岑迟随意扫了一眼莫叶手里拎着的破水壶,又略微抬了抬眼皮,看看微曦天色,他脸上渐现一丝淡笑,只道:“原本我是打算趁着夜色出来,便趁着夜色再回去,谁也不惊扰。但人算总会有失误的时候,现在既然已经天亮了,也就只能直接回营地了。”

时间无法倒流,莫叶也知这理儿,然而她心里的一丝担忧也仍在,便又问道:“军营那边,该怎么解释呢?”

“我去解释,若有什么责难,一切由我承担。”岑迟平静地开口,仿佛如果接下来真的有什么重责降下,落到他头上也只如尘埃轻渺。

责任之大小,莫叶倒不是特别担心,这事儿说穿了,王哲那边估计反倒会主动包庇。

只是,岑迟是多了一重身份,才可以受此优待,其余几人就不同了。莫叶怕的是影响了山寨那十几个幸存者的从军前途。总不能因为今天这事儿,拖累得山寨那几位又回去继续占山为王、亡命天涯吧?

虽然莫叶自认还做不到与他们十几人生死与共,豁出去性命,但她也不想做毁人前途的事……况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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