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明显可以看出,自楼下街道跑步经过的这一队兵卒。似乎并非是平日里常见的那种街区巡卫。他们不再是三十人一组,一眼看去这一队人应该有两百左右。并且他们手中笔直向上握着、并未因跑步前进而生倾斜的武器,全都是一致的无缨长枪。
即便莫叶没有亲身去过练兵场感受一番,此时她也能隐约感觉到,这支军卒似乎来自作战部队。城卫队主要对付的罪犯其实大部分来自百姓家庭,但在战场上作战部队的军卒面对的是与自己一样、或者凶悍更甚之的军人,这两种环境打磨出来的军人,外表气质是会有些不一样的。
但现在看着这支军卒小队经过楼下,让莫叶以及其他城中居民都能感受到异样地方其实很直白,就是他们手里的武器换了,衣甲也与城卫队略有差别,并且他们是跑步行进,自然有一种急促的气氛在街道上渲染开来。
待那整齐又轰隆如雷的脚步声自街道上过去了,莫叶和许二收回目光来,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疑惑的神情。
不待两人开口说话,楼梯口又噔噔响起一阵脚步声,却是一名跑堂伙计找了上来,向现在已是主事掌柜的许二汇报了几件事情。
得了许二给出的决策后,那跑堂伙计见掌柜的在招呼贵客,没敢多叨扰也就准备离开了。但在他刚走到门口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问道:“掌柜的,楼下那路过的兵是怎么回事啊?看着怪吓人哩。”
其实何止是那年轻伙计看着楼下的行军步伐觉着心惊,此时的许二心里头也已冒出些许讶异,然而他现在身为一店之主,便要拿出符合身份的镇定。干咳一声,他说道:“内外城兵员互换,兵部的事,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就别闲操心了。”
年轻伙计连连点头,见许二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下楼忙活去了。
待那伙计走了,许二却是聚起精神望向莫叶,眼神中略有期待之意地问道:“莫小姐可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问我?”莫叶诧异了一声,想了想后,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又道:“你莫不是在怀疑皇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吧?”
“看着有些像啊。”许二目露迟疑神色,“你也不知道么?”
当今皇帝并不似旧朝皇帝那样傲慢冷酷,虽然帝王威仪的确有注意培养爱惜的必要。但在值得去做的事情、以及值得一见的人物面前,陛下的行动也时常不拘小节。或许这是因为他是靠己身实力一步步走上皇位,而非一出生就浸在皇族韬养之中。比起古板遵循规矩条文,他更相信以实力说话。而对于有着足够实力左右江山的人而言。规矩礼式大多时候都是心情的产物。
当今皇帝并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
在需要的时候,陛下也能做到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与他人攀谈,或者不倚皇权的与他人只评道理。
而对于陛下精心打造出的京商团队,对那些为振兴帝京商事而做出过功绩的本土商人,即便他们头上没有顶着功名,陛下一样重视他们,并时常与他们会面交谈。
谈话的主要内容,当然还是围绕着怎么让帝京乃至全国都城的商事被激发壮大。以及最后多多向国库送税收这些问题,但偶尔闲暇,还是会说一些别的闲话。
现如今京商团队中最明亮的新星当属阮洛,而阮洛在继承舅父产业后在京都这三年时间里没少得到陛下传唤,这两人交谈了什么无人知晓,但能给旁观此事的人一个提示:陛下明显很看好这个后生啊!
那么,如果京都将有大事发生,阮洛兴许能先听得一些风声,毕竟他有着那么好的机会,与陛下走得那般近。
而现在离阮洛最近的莫叶就在店子里。坐在他的对面,他是不问白不问。
然而莫叶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对于商人来说。战争必然是最大最难以修复的伤害,可在此之前阮洛那边没有任何异样,所以此时许二是问了也是白问。
正当莫叶面对许二茫然摇头,不发一言的时候,楼道口再次响起脚步声。许二一听这脚步节奏,立即识出它来自余用,连忙自桌边起身,向门口迎了过去。
莫叶也已起身离桌,跟上许二的步履。向雅舍外走去。刚出了门口,站在二楼两边雅舍中间隔着的走道上。她果然就看见余用正往楼上走来。
双方目光一碰上便打了声招呼,走近后又寒暄几句。无非就是久等了、失礼之类,接着很快就又坐回了雅舍内。
在余用面前,许二毫不感觉为难的立即降身为跑堂伙计,行动麻利的给余用煮了一壶他惯常饮用的余家祖传大苦茶汤,斟好一碗恭敬捧至余用面前,然后他就如一个长期跟着师父学艺的老实徒弟一样,很自然的盘膝坐在余用侧后方位置。
在此期间,无需余用发话吩咐什么,许二也没有开口请示,煮茶斟茶前后过程就像一个家里的人互相盛饭夹菜那般自然。
直到许二也坐下了,余用才止住刚才与莫叶的闲来碎语,话归主题地说道:“其实莫姑娘可以不必这么劳累,把名帖交给许二,让他转递给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