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称职的下属,今天的事也就不会做得如此拖泥带水,走。”
四个护院家丁再不敢有丝毫懈怠。举着火把在前面疾步引路。
凌厉跟在后头,而非与他们并行,因为他想尽可能的摸清随后退离这里的路线。若是他走在前面,再想不停环顾四围,未免会心存颇多顾虑。
有这四人带路。随后走过场将会轻松许多,不枉他刚才耗费了不少心力,成功击溃这四人的防备之心,将其收为己用。
——虽然,今晚这四人极有可能难免一死。
思及于此,凌厉一直绷着的心绪略微放松,就在这时,他只觉胸腹间一团滞气骤然上涌,激得他眼前有一瞬间成了漫漫苍白色。
也许是刚才的出手太过沉重了些。
但此时哪能出半点差错?
凌厉脸色微变,束于背后的手五指攥起,挪至胸前暗自强提一道内劲,然后他忽然低吼一声,身形如蝙蝠般朝一侧草坪里斜刺过去。
“啪!”
凌厉一巴掌拍中草丛里匍匐的另一名护院家丁,直接将其拍得五孔溢血,昏死过去。但他总算下手留了三成劲气,这名糊了满脸血,莫名丢了半条命的护院家丁还剩有一丝气息。但这不是凌厉手下留情,而是留了后招,做给外面的人看。毕竟他与那四个护院家丁还没撕破假面。
经这一掌,凌厉胸腹间那股滞气更加强横,激得他快要忍不下后头那抹腥咸。还好他此时蹲身在草丛里,外头那四人还未走近,他也就还来得及从紧口的衣袖里掏出一只瓷瓶,往口中倒了几粒药丸,快速嚼碎,合着已泛腥咸气的唾沫咽下。
这药没有什么气味,嚼碎时,口舌只感受到一种白面滋味。但当这药丸合着唾液咽入腹中,便仿佛一泓火油被点燃,烧得浑身无一处不舒泰,胸腹间那股滞气自然被这股炙烤力量穿透击散。
取瓶、服药、放回,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这瓷瓶里的药丸不能多吃,恐怕伤身过甚,药性过后身体就垮掉了,但凌厉最近这几天已经因为诸多原因,不得不多次服用。此时此刻,他更是别无选择。
当那四个在前面领路的护院家丁察觉到背后异状,转身追过来时,他们跑近了没几步,就见那名黑衣特使从草丛里站起身,手边则拎着个血人,宛如拎着一颗刚刚从地里拔起的杂草。
凌厉微扬起下颚,淡淡说道:“此人明知我等行过,却依然蛰伏在草木深处,杀气毕露。这也是你们的人?”
相距三步远的四个护院家丁看着那血人,心里先是轻微一颤,其中胆量大些的那位先吞了口唾沫,再才舌头有些打结地说道:“是……这是白姑娘的安排。”
死亡。永远是人性中最能勾带起恐惧情绪的一大诱因。
他们四人都没料到,这位早闻其名,但今天是第一次见着正主的相府特使,除了武功高绝,还是个狂纵之人,一出手即是损一条人命。
在他们的模糊印象中,丞相老爷虽然阴抑,也是个好不在乎底层下属性命的狠戾之人,但在没有他在场之时,他派出来的人。断然不会如此狂纵杀人。这不是丞相老爷重用的下属心性仁善,而是归于一种纪律,在他没有指派的时候,他的下属不允许有个人主张。
纵然丞相府广洒人力,颇有些私权化解之法。但涉及人命之事,总不是小事情,多了总会生漏子。
看着面前这四人脸上一齐露出惊恐表情,渐渐的在惊恐之中又浮升些许质疑,凌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出手的确过重了些,但他又必须出重手,总不能叫手里拎着的这个人还能说话。告诉别人他刚才蹿进草丛是为了吞药吧?在反应时间短促,不够他深思熟虑的时候,他就只想到了面门一掌这种有些凶悍的招式。
凌厉随手扔掉他拎着的那个人,从草丛里走了出来,缓缓又道:“他还没死,回来再医治也来得及。不知这白桃是如何安排的。既然她那边迟迟拿不下任务,就该召集所有人前往,此时此刻还将人力分散,有何意义?完成此次任务后,她难道还准备继续在这宅子里生活?”
继续在前领路的四个护院家丁里。有一人回头看了一眼,好奇问道:“莫非特使大人听闻什么,可否提前告知一二?”
“此事相爷自有安排。”凌厉冷着脸挑了挑眉,话语微顿后又道:“想安稳活着,就别问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
四个护院家丁闻言,目光一齐瑟缩了一下,果然不敢再多话。
一路还算顺利,只遇到两股阻力,有那四个傀儡在前带路,凌厉只需冷脸站在四人后头,要么一言不发,要么简短几句话,略施震慑即可。
在许多组织、部门,都是外严内松的格局,攻破外围防线,进入内部,脸认熟了就好办事。凌厉早些年刺杀“快刀门”左护法,以及刺杀“青野教”十四堂主,乃至后来到下河郡郡守府“割首”,从江湖到庙堂,见过的大多都是这么回事。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使他充沛准备后混入宋宅,要他悄然取走这宅子里任何人的头颅都不是难事。
然而不知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