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就见那两片异样的胭脂色也总算淡了许多。。她轻轻松了一口气,还未真做他人妇,所以今晚还是要出去见人的。
不知道厨屋里头状况如何?居所里的这些青年人几乎全都不待见喝粥,最好还是回去给他们弄几样开胃菜。
陈酒不知道,她在屋中这一坐,就是坐了半个时辰,厨屋那边的某种糟糕状况已经无力回天了。
她同时也还不知道,虽然在她看来,自己脸上的红潮已经退了许多,但在旁人眼里看来,今天此时的她,依然有些异常的娇艳动人,仿佛难得一次给自己妆点了精致容颜。
在三年前跟着林杉来到这荒僻地以后,陈酒便一直是素面朝天的模样,好看的小说:。除了因为初时伤重虚弱的林杉嗅不得那些脂粉气味,后来则是陈酒自己也习惯了这种简单但真实的生活方式。
小镇上的女子大多素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若太注重脸皮上的涂抹,反而有些异类。另外,时常要下厨。要进那温度环境较高的酒坊发酵房,脸上带着重妆其实是一种负担。
可一旦素容惯了的女子,甫一上妆,就会异常显眼。
虽然陈酒脸上没有真的抹胭脂,但她本来白皙的脸颊从内向外透出的这抹嫣然,会比胭脂更明艳,也更难彻底清落痕迹。
唇敛温柔犹自在,心慕君子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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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酒攥着衣袖站起身,终于肯从自己屋里走出,只是她还没走远几步。就碰上了一个迎面走来的婢女。此时外头的夜色已经渐趋深沉,但提着朝路小灯笼的婢女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陈酒脸上的异样,当即就“咦”了一声。
虽然林杉没有正式宣布什么,但陈酒实际已然是居所里一众婢女的大管事,连那些林杉的近卫都要敬她三分。但实际上陈酒并不是一个常将威势显露于表的人。这一点与林杉有些像,故而这些婢女在敬她的同时,大抵也是有什么就能说什么的性子。
但今天的情况显然有些不同。
见那婢女“咦”了一声,陈酒的脸色微微绷起。
但那婢女似乎正巧就忽略了这一点,注意力依旧在陈酒脸庞异样的肤色上,疑惑了一声之后就徐徐说道:“酒姐,你今天点妆啦?虽然初看有些奇怪。但多看几眼就会发现,酒姐本就是个美人,粉妆疏弄以后就更美了,连小丫头我都快被迷住了呢!”
这婢女的话里确实多多少少有一些修饰奉承的意味,但不可否认大部分话说的都是实情。然而此时无论是面对奉承还是诚恳,陈酒都表现出了抗拒情绪。
总之就是不许有谁看见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羞涩的劲儿怎么就忽然拔得这么高了。
明明是她强掠了他啊?
不好意思的人不应该是他么?自己应该拿出胜利者的……罢了……羞就羞吧!
望着攥紧衣袖、一言不发。似乎还面带愠意的大姐姐一溜小碎步很快走远,拎着灯笼的小婢女站在原地愣了愣神,良久才微撅着嘴嘀咕了一句:“我没说错什么吧?”
——
走到将近厨屋的位置,陈酒的脚步不自觉间就慢了下来,但心跳却不自觉地又加快起来。
但没有过多久。她就又平静下心神,因为她没有如假想中看见那个一举一动都牵动她心弦的男人站在门口,要等着她回来好施行某种惩罚,她只是惊讶的看见小小灶房门口,一字排开蹲了七个侍卫青年,手里都捧着一只碗。
这画面虽然不至于寒酸得令她想到街边乞丐,但也实在有些折损人的脸面,这几个捧着碗蹲在门口的侍卫哪里还有威严气场,仿佛是一群被冷漠狱卒从牢里拎出来“放风”的囚徒。
不难猜想,那个“狱卒”由林杉扮演。
那七个面色颓丧的侍卫一看见陈酒走来,全都连忙站起身,仿佛迷路的人找到了漆黑夜色里的一颗明星,又仿佛溺水的人远远看见水面上飘来一块木板。
望着那七个人一齐凑近过来,陈酒当即顿足,满目惊诧地说道:“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酒姐,您老总算来了……”一个侍卫来不及解释就哀嚎了一声,“快施妙法救救我们吧,好看的小说:!”
“千万不要再放大人进厨屋了。”紧接着开口说话的另一个侍卫情绪较为平静,但眼中明显有一种深邃感。
“生平第一次品尝到……嗯……”第三个出声的侍卫略显犹豫,似乎是在挑拣自己认为恰当的形容词,“……这应该还够不上称之为牢饭,而比较像猪食……”
虽然眼前这几个人声音忽高忽低在各说各的,但陈酒大致已经听明白了他们急切想表达的意思。
然而对于此事她只能表示遗憾,饭已成粥,再想改变什么也是徒劳的。
陈酒思酌着说道:“我也只能给你们炒几个菜催催胃口了。”说完这话,陈酒以目光把江潮从人堆里挑出来,一同向厨屋内走去,随口又问了一句:“怎么逢着你们几个遭罪了,其他人呢?”
“大人召唤,我们这几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