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微弱的光亮,竟就刺到了他们异类的神经。
眼角余光看见了这一幕,廖世跟着也是仰头一顾。
紧接着他就微微蹙起眉头,刚才乘着酒兴高歌时的舒畅表情不见了,他的一只手摸上了搁在身边的药箱。
不过,他有如枯枝一般的手指只是在药箱破旧毛糙的表皮上摩挲了两下,再无别的动作,便又松开了药箱。
“别跟来啊。”老药师喃喃自语了一句。
略微犹豫了会儿,他就自袖囊里摸出两枚铜钱,又从衣服上扯下几根线搓到一起。将那两枚铜钱串在一起,挂到了竹片车的一角。
时高时低的竹片车晃荡着那串在一起的两枚铜钱,发出“叮叮”清脆的铜响。听到这种响声,那四个抬车的傀儡人仿佛猛然挨了几鞭子的奔马,身形跃动的速度更快。跃动起落的间距也拉得更长了。
车上的老者则已经磕下眼皮,放松双肩的靠在一边车栏上,仿佛这一觉过去,他就能到达药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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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酒果然如她在离开小山前说的那样,很快就赶回来了,好看的小说:。
并非因为她肆意驱马狂奔如飞,从郊野小山到小镇中的居所,一个来回竟只用了不到一刻时间。而是因为她在半路上就遇到了自居所赶来寻找林杉的侍卫。
遥遥看见林杉最倚重的侍卫江潮时,陈酒的心情有些复杂。以她此时的心境,其实有些想慢些回到居所,以避免她的失仪被别的人看见;可与此同时,她又实在是有些担心独自留在小山上的林杉,想快些找人回去接他。
看见陈酒独自骑马狂奔在镇外郊野。江潮即便不走近看见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只凭他记得的,陈酒是与林杉一齐在居所失踪的,他就大抵能猜到某件事情。
“酒姐……”江潮大声喊道,同时脚下步履也已从疾步变为奔跑。为遵循林杉再三强调的低调行事。他们一行而来的五名侍卫都未骑马,否则这么多人一齐策马狂奔,在这偏僻且较为贫苦的小镇里,还真是一件极为惹人注目的事。
待跑近了些,毫无悬念,江潮已在陈酒脸上观察到了点滴泪痕。然而根据这泪痕,侍卫江潮最多只能想到很可能是林杉出了什么事,而难以捉摸到陈酒真正的心境。
“是不是大人他……”江潮含蓄问道。
“我正要去找你们。”陈酒不待将座下奔马勒停,就臂弯侧转,提缰驭马转身,“跟我来吧!”
江潮不再多言,只是再次加快脚步,跑步跟在陈酒的马后。
等到陈酒带着无名侍卫回到小山上拴着一匹马的那个位置时,之前还能坐起的林杉已经歪头躺在地上。江潮走到林杉身边蹲下,就觉得他的呼吸有些低沉,下意识里连唤几声,也丝毫不见他有醒转的迹象。
“大人怎么了?”江潮发自本能的朝陈酒问道。
“喝醉了。”陈酒回答得很直接,直接得省略了一些当为事实的解释,“先送他回去,再寻法醒酒。”
江潮当然知道,下午林杉与廖世同桌进餐,实为践行。当时陈酒也在场,以陈酒最擅长的酿酒本事,难免要请廖世饮一壶上品美酒。但他实在难以理解,陈酒怎么会不劝止林杉饮酒,她又不是不知道大人的身体情况,沾酒伤身是寻常人的数倍!
看着江潮欲言又止的样子,陈酒此时心境里的那点厌倦和淡漠还未完全褪去,她不想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多说什么,于是她又是以一种比较直接的语气说道:“别多说了,有些时候,连我也劝不住他。”
江潮闻言,果然很快就没有了询问的意思。陈酒的话虽然说得直,但却是事实。
“我们很难预料,大人只是出来一趟,身体状况会糟糕成这样,所以也没带什么别的事物出来。”江潮望着昏昏沉睡的林杉,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去扶他的肩膀,“只能背回去了。”
然而他才刚刚将林杉扶着坐起身,还没来得及往自己背上挪,他手上的动作忽然就顿住了。
江潮抬头望天空看去。他身边的四个侍卫亦如此。
“潮哥,是信号。”一个侍卫提示了一句。
片刻的思酌之后,江潮说道:“我去看一看那边出了什么问题,送大人回去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四名侍卫脸上现出迟疑神色,其中一人思虑较快,连忙说道:“不,信号烟火那边由我们去查看,大人这边还得潮哥亲自送回,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未知对手的迷乱计策。”
江潮沉默思考了片刻,然后就点了点头。叮嘱道:“也好。阿植,你骑着大人的马过去看看,若遇到什么事,不必纠缠,把消息带回居所即可,。另外三人跟着我一路护送大人回去。”
四个侍卫下属当即领命。江潮向那解绳上马准备离开的侍卫又叮嘱了一声:“阿植,你速去速回,此去小心些。”
马上儿郎朝这边拱了拱手,一甩马鞭,策马向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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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居所,将林杉安置在床上,陈酒又唤婢女烧好热水。取棉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