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菜馆在顶楼,中间隔了两层民居,最下面的一层却不是菜馆的。这样的楼层使用成分,宛如捏住了人的一条臂膀上脉管中间的一截,宛如阻止了一部分血流一样的阻止了一部分客流。没什么客人愿意吃个饭还要爬五楼的。只是可惜了这京中少有的高楼,没有利用其建筑优势创造商业财富。
不过,这素菜馆的生意也算是涓涓细流连绵不绝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菜馆的素菜做得还真不错,还有一种原因就如石乙的性格一样。生活在鱼龙混杂的京都里的人,除了偶尔想换换清淡的吃食,还想时常的能够登高望远。开阔胸怀。
站在窗边远眺,石乙欣然感叹了一声:“我就喜欢站得高,看得远。有时候心里憋闷,就会来这儿坐一坐。老板是做素菜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常年摆弄着青菜叶儿白萝卜的原因。人也很是随心适意。”
“以后有机会我也得常常来这儿坐坐。”莫叶没有继续坐在桌边等菜,她站起身走到石乙的身旁,也学着石乙的样子将目光投向远方。片刻过后,她也感叹了一声:“我长大的地方是个小县城,最高的房子不过到三层。今天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感受很奇特,谢谢你带我到这儿来。”
石乙依旧保持着远眺的礀势,没有看向莫叶,微笑了一下后说道:“安逸的小城镇啊!或许住在那儿的人也不会有大商都里的人那么多的烦恼,登高望远的需求,只要随便找座山登上去便能实现了。”
“说得也是。”莫叶点了点头。
话至此处,就在两人一同安静下来时,大约在距离此楼三十来丈远的地方,喧闹的锣鼓声忽然高涨,接着就是一支仪仗队行过。
石乙收回目光来,随口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莫叶摇了摇头,对此她也不太了解。
那仪仗队行上另外一条街,从素菜馆的窗口,只能看见队伍的纵面,而且这个纵面受到街道宽度的限制,使得莫叶只能隐约判断,这并非嫁娶仪仗,更像是什么官员在出巡。
但这一点对于京都常住的居民来说,要分辨并非难事,确切的说,这种排场他们经常会看见,只是今天的排场隆重得有点过分,使得菜馆里仅有的几个客人也都凑到了窗边。片刻过后,掌柜的也靠近过来,连那后厨正要架锅炒菜的师傅们都暂时搁了勺子,跑到窗边看热闹。
为了凑这热闹,食客们似乎也不急着等菜上桌。能爬五层楼来吃晚饭的人,也不太像是大忙人。
热闹看了一会儿,簇拥在窗户边的几个客人里,有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掌柜的,今天我忍不住又想发一句牢骚,你这店子处的位置的确高,然而角度有点偏啊!都好几次了,对面长逸街上有热闹,这边都只能看到个边角。看不到主角啊!”
素菜馆掌柜的闻言只是和气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倒是那中年人身边的一个食客开了口,说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倘若那等排场从这楼下的街上过道,这栋楼可能就要不复存在了。”
刚才那第一个开口的中年人立即困惑道:“这是为何啊?”
“你先仔细回想一下。乐逸街两旁可有高过两层的房子?”接那中年人话的食客说罢特意的顿住话语良久,之后才压低声音道:“安全最重要啊……多的我就不说了,免得给掌柜的惹不愉快。”
中年食客眼中茫然之意一现,接着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嘿嘿一笑,再不言语。
就在这时,菜馆门外木楼梯口,一阵脚步声由下至上的靠近过来,新的一批食客即将入店。只是他们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在门口,带着讶然口气的话就已经先一步传入店中。
“哎呀。这下京中可算是来了位人物。”
……
当春日骄阳偏倚天西的层峦,光辉渐褪,变得如一块烧红的铁球时,在霄怀宫的院落中安坐了半个下午,绣完手中织锦上最后一片金线莲花的叶子时。院落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细碎,明显是女子走路时发出的声响,可又不像宫女走路那么唯诺,带有其人自身的一种领主范儿。
未见其人,德妃在心里已能隐约猜到对方是谁。这意料之中的事快得有些意外,德妃敛容安静的眸色里有笑意闪过,她缓缓将手中的刺绣花样以正面放回身旁的桌上。然后浑身放松的靠在垫着软垫的藤椅上。
紧接着,院落外的脚步声进入院中,在离德妃还有丈许地外的位置停下,旋即‘砰’的一声响,是膝盖磕到地面石板上的声音。那钝音中渗出一种决然,然而跪着的人却没有开口发出任何声音。
德妃慢慢睁开双眼。转瞬间,她的眼中流露出惊讶的神情,‘腾’一下从藤椅上站起身,失声道:“郑姐姐这是怎么了?快起身,地上凉。”
她的话虽如此。可她并没有走过去扶起埋首跪地的那个鬓发微乱的妇人。
只在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后,站在她身边的近身宫女青夏才走了过去,扶起了那位妇人。
妇人额头泛出的细汗还未干,几缕乱发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