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用这种喂养自己的方式填补着,但似乎终是与亲生母亲给自己的感觉差了丝毫,叶诺诺不免也心生许多感慨。
看了一眼半开的窗外落满阳光的院落,叶诺诺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也就是爹的这般小心呵护,我才能这么健康的长大。爹没有管着我到处乱蹦跶,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疯玩得厉害,才可见我的身体没出问题,玩够了一天再回家时,吃饭也香。”
话说到这里,叶诺诺忽然闭上了嘴。待再开口时,话题已经被她掰回到二皇子身上:“唉!我听我爹说。泓哥哥的最佳强身时机早就错失了。如果从他出生开始,就用养大我的这种方法补养他的身体,那就等于是接线织布;而现在,无论怎么做,也只是相当于在布面破口处缝补布头。终是不牢固的。”
莫叶重复了一遍叶诺诺刚才说的话,忽然问道:“人的身体有像这样的情况,必须是从一出生就开始补养么?”
她这问题问出口后,就有些变调了,不像是要问什么,而像是要确定什么。
叶诺诺点头道:“嗯,将来医界还会有怎样的创举,现在是没人能估算得了的,然而即便我爹的这种办法在将来会有所提升,但至少在现在来说,这是绝对有效的办法。”
说到这儿微顿,叶诺诺各扫了小玉和莫叶一眼后,她忽然有些神神秘秘地道:“我必须提醒一下,这些话我是第一次、并且只是对你们两人说,但你们可最好别说漏出去了,要是皇帝陛下知道这些,不知道得多生气啊!”
她刚刚说的那番话若是搁在别的官员家里,恐怕就是碰上最亲近的手帕交,别家大小姐也是不愿透露的。叶诺诺敢把这些带有禁忌色彩的话说给除她以外的第二、第三人知道,主要还是因为叶正名继承了祖上传下来的一种心性,又将此传给了叶诺诺,性格影响了行为。
然而哪怕叶诺诺的性情有多疏松于对皇权的敬畏,有一些基本的世俗观她还是知道的。就算要捅马蜂窝,她也不会傻到脸上连一块布都不蒙。
莫叶对此没有明显表态,只轻声说道:“祈祝二皇子殿下体泰身安。”
小玉则是一怔,然后无声地点了点头。
见小玉脸上犹有愁色,叶诺诺也是觉得技穷了,但在这个时候又不好急着问她,为何会这么担心深居在宫中的一位皇子。
因为有叶正名的便宜在前,叶诺诺虽然是一个没有袭爵傍身的民女,却有机会不止一次的出入皇宫内院。但作为她的丫鬟,即便小玉在叶府里颇有特权,这些特权却丝毫影响不了皇宫内院的制度。
小玉从未见过二皇子,所以叶诺诺即便是想在他二人身上编些什么,转念一想,也是丝毫线索也捕捉不到的。莫须有的玩笑,还是不要乱开、多开。
举手于顶撑了个懒腰,叶诺诺斜睨了一眼从门缝间透射进屋的阳光。她悠然道:“今天天气这么好,也可以算是那些个巫师常讲的,阳气精盛,什么阴秽物被这种太阳光一照。霎时就化为乌有了。”
在民间,医匠和神汉常有擦肩而过的机会。有的病人家会一边喊大夫来诊脉施药,旁边院子里同时还有神汉或巫师在燃香作法驱魔。
面对这种有些荒唐的场景,医匠也拿他们没办法。有的病真的是又诡怪又找不到治疗办法,例如那在发病时会口吐白沫、手脚抽搐的状况,岂不正跟中邪鬼上身差不多么?病人亲属有时寄希望于神魔妖怪也是被逼得没办法的事。只是若二者碰上,医匠不免要一边在心中分析病症,耳旁还一边响着巫师们“呜里哇拉”的唱诵声,易生困扰。
此时对盘踞在小玉心底的那份阴霾执念,叶诺诺感觉到自己技穷了。便想到了那些鬼怪之谈。早些年她刚刚跟着父亲学医时,有机会去过几次病患的家,那种荒唐的见闻便自然浮现在脑海中了。
莫叶看了叶诺诺一眼,又看了小玉一眼,性子里有一区域随了师父、虽感慨生死却不信鬼神的她忽然说道:“阳光明媚愉人心。晴天不会为难人。”
叶诺诺听出了莫叶这么说的用意,回以她一个感谢的微笑,然后她就推开了屋门,迎着阳光笑道:“都出来晒太阳吧,多舒服啊……真是有些舒服到心里头去了。”
看着叶诺诺映在阳光里的笑脸,莫叶却突然大大的打了个喷嚏。刚才只顾着说话,说的又是皇族的事。注意力在不自觉间全部投入其中,一时也就忘了自己还顶着一头半干半湿的头发。这会儿忽然被太阳一晒,她竟感觉身体有些发寒。
不过,她这一个喷嚏倒是‘打’醒了还在微微走神的小玉。
小玉如渐渐凝定的目光忽然就碎开,连忙将手中的干帕蒙在莫叶头上,一边继续替她擦头发。一边引着她往屋外走,同时有些歉疚地道:“差点忘了莫姑娘的头发还湿着,再这么拖着不赶快弄干,要是惹出头风可怎么办。”
“无妨啦,我看起来应该不像是那么体弱的人吧?”莫叶淡淡一笑。心中起意,她又开了句玩笑:“要是真惹上头风,我就赖在你们叶家不走了,再让叶大小姐把她小时候吃过的那些补品全拿出来让我也享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