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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剑从伏剑手里接过那信袋,刚刚将信笺倒出来,还没打开,他就听伏剑又说道:“同这封信一起由宗门使者递来的,还有五张一千两的银票,我们五人估计会在这里再待十来天。”
“噢……”听伏剑这么说,折剑手上拆信的动作微顿,他先含糊地算了一笔账,“那就正好是一个人花一千两,宗门都把银子先分配好了。不过,若只是要待在这里过十几天小日子,一人一千两未免浪费了点。”
这话说完,他才打开了手中那张对折了三次的信纸,视线在纸上那简短的两行蛇扭一般的细字上扫过之后,他抬起目光又将围桌而坐的四人扫了一眼,然后咧嘴笑道:“信上说要我带着你们玩,花尽那五千两,不得不说,主尊这可算是找对人了!”
伏剑瞪了他一眼,几个好不含感情的字眼如同从嘴里挤出来一样:“你注意点。”
折剑知道伏剑是在训他不该拿主尊说笑的事情。对于伏剑在宗门规矩上过于刻板的作态,折剑早就见惯不怪了,虽然每每碰到伏剑犯这种臭个性,折剑总想说些什么,但他有每每都是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一笑置之。
这封信在座的四人都先看过了,并早在折剑回来时,就因这封信上的内容在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此刻听折剑这样开口,金玲第一个回过神来,少女心境总是活跃许多,她紧盯着折剑快语说道:“我要去逛首饰店,据说京都的首饰店要属西城区三柳街的店子卖得最贵。”
“三柳街主要卖金饰,当然贵,却未必是最漂亮的,那都是成婚后的妇人借着首饰攒私房钱才去那里,那种沉甸甸的首饰根本不好戴的。你虽然叫金玲,难道真要用金子打几枚大铃铛挂在头上身上才显贵重?”对于金玲的意向,折剑直接摇了摇头给予否定。
金玲撇了撇嘴。表示不满。
折剑望着金玲这撇嘴的小动作,忽然嘿嘿笑了两声,又说道:“不过,女孩子要出去玩,首饰店当然是首要得去的,但我要带你去的不是三柳街,而是五柳街。你可见过碧玉被切割成指甲大小的薄片,再用五彩锦线串成一朵梅花簪?你可见过一块白银被拉成头发一样的细丝,再与珍珠一起编织成星河发箍?还有用琥珀石雕成的簪子,对着阳光看。是剔透的……”
金玲撇着的嘴慢慢放松。眼中渐渐绽现亮彩。
折剑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总之等你去了五柳街,自然不会再记得三柳街,五柳街卖的那些精致发饰才是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会喜欢的嘛!而你只需要把五柳街里的每一家店都逛一遍,把每种饰品的制作结构了解一遍。我保证你在京都玩的这十天一天都不会觉得闷。”
金玲高兴地拍了拍手,不过她很快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便懦着声问了一句:“每家店我都去,每样饰品都要问仔细,别人会不会嫌我烦?”
“咦,你刚才蹦着要去三柳街的胆气这会儿又飘溜到哪里了?”折剑逗了金玲一句,然后他才整了整面容,认真说道:“只要你手里有银票,别人做生意的就要把你供起来。再说。你手里的银票若是不够,不是还可以找你那两个师兄讨的么!”
“哎,不可啊不可!”提起找师兄借银子的话题,金玲那两个师兄里话比较多的孙谨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搁下手中正要刺向一块烧牛尾的竹箸。然后冲金玲连连摇头,“我也有我的计划呢!”
“你有什么计划?”
金玲和折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朝他问道。
被这两人同一时刻直刺来的视线逼迫,孙谨差一点就要说漏了嘴,他的嘴唇一阵轻煽,还好忍住了,伸手提筷插起一片酱肉塞进嘴里,再不管那两人的目光监视。
金玲与折剑见此情形,先是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的目光又一齐指向孙谨身边的乌启南。
“咳,”折剑干咳了一声,提了提嗓子,然后就注视着乌启南徐徐说道:“小乌,你不必像小孙那样刻意隐瞒,因为我知道如果你半个月里有了一千两的开销,而且这是宗门发给你不用还的银子,你大约只会做一件事。”
像提前准备好的双簧戏似的,金玲在一旁搭腔说了两个字:“下棋。”
乌启南果然微挑眉尾,显然是金玲说对了他准备拿那一千两去做的事情。
折剑冲金玲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转过眼来看着乌启南,笑着继续说道:“京都有能力摆中堂大盘棋的棋馆只有两家,这两家长期对着杠生意,虽然借此机会,有时候其中一家棋馆在摆大盘棋的时候费用会收得便宜点,但一盘下来,仍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小乌啊,你的银票够不够玩十天呢?”
乌启南的眉头开始有些在结疙瘩了,他习惯半磕着的眼皮忽然睁得开了些,天生有一点剔透如冰的眼瞳泛着寒意,盯向折剑:“师叔,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折剑干笑了一声,“我的一千两可以无偿赠送给你八百两,但你必须……”
不等折剑将他的话说完,乌启南就咳了一声,然后他就恢复了习惯微微垂眸的样子,淡淡开口说道:“小孙一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