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鸥有出头的志向,今年八月是要下场的,现在也没两个月了,正是埋头温书的时候。林靖确实好奇。
那方鸥在林靖跟前也没有做戏,只是叹了口气,道:“今儿个,西宁郡王府给我家送了帖子,请的是女眷。”
林靖一下子就明白了方鸥的言外之意。请的是女眷,也就是二房太太,因而方鸥是无法左右的。至于为什么王妃会给方家下帖,想来方家也明白,如今,西宁世子在林府住着呢。再于其他的,则各人各思量罢了,但不管怎么说,对某些人来说,接到王府的帖子,是件有脸的事情吧?
林靖硬是把那句叹气给压在肚子里了,冲着方鸥微微一笑,道:“多谢你跑这一次。无需放在心上,我只等着你桂榜飘香。”
双方又客气了下,林靖留人用饭,席间又谈论了些书上的学问,而后,这才让人把方鸥送了回去。
回到里头,金铮也已经用了饭,正在跟睿哥儿玩呢。见林靖回来,三人一起乐了一回,才让奶娘把睿哥儿抱了下去。
林靖才一回身,金铮就拉住了她的手,有些愧疚的说道:“今儿个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要不,我就去住几天,倒要看看,她能耐我何?”
林靖沉着头细细想了想,“不用。如今,是她急着乱出招,我们只不应着,她又能如何?她就算把人都请遍了,又怎么样呢?与我交好的,自然是会推托的,若是上赶着去奉承她的,我又何必念着他们?再一个,你今儿个退了一步,她当真就会收手?定要你应下那门亲事,才趁了她的意。不,说错了。是给了她王爵才好。”
林靖其实还有些没说,如此纠缠,自己名声怕是有损了。原先,她是挺着紧这个的,古人重名嘛。只是现在。比起别的来。也没什么了。不过,林靖嘴上说着不用管,心中却在想着。该怎么用个苍蝇拍才好。
林靖说的这些,金铮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看着林靖被骚扰,心中难受罢了,这会儿,也打定主意,必要想个好法子。
且说,这一日,也不知怎么回事。贾政被点了直隶学政。等贾政收到消息后,真是喜出望外了。要知道他可是在员外郎上头留守了多少年了。这学政虽然没有其他二政管用,可也是个肥差。再说了一方学政,那些考子出来,就都是他的门声了。这种既得名声又得实惠的差事,可真是上赶着求也不能求出什么呢。
贾政忙着交接手上的差事。忙着让人收拾行李,忙着高兴,林靖却知道,这荣国府又往败落那头走近了一步。
这一日,林靖休沐。她并没有在府中歇着。而是按着前几日的约定,去了宁氏百草堂。
天气已经很热了,林靖这一路下来,到了百草堂,林靖也已经湿了一身了。汪修忙让人伺候着林靖梳洗一番。林靖是不用旁人的,自己动手,然后又把自己带的一件衣裳给换上了。
等收拾好了,林靖出来没在见到汪修,想了想,就自己往后头去了。许是夏天炎热,一路上并没有见到太多的人。
避过在院中摊晒着的药材,林靖却听到有人在前头廊下说着话。林靖开始并没在意,只是等无心听到几句话后,林靖不由呆愣住了,只想停下来听个仔细。
那是两个婆子躲在那儿歇息,只是不免说些嚼舌八卦的事情。
只听一个说道:“听说杨姨娘才刚把喝下的药汤都吐了?这可都是第几回了?这些天这样茶饭不思,又时常呕吐,你看,可是有喜了?咱们家是开药铺的,堂中还有好几位供奉,怎么不请人给好好看看?”
另一个声音听着有些老,“嘘,你要死了。主子的事情,也要你来说?快快闭嘴吧!”
先前一个就说道:“这话又有什么不好说的?要是诊出了个喜脉,不是件喜事?说不定啊,咱们几个还能多领些月前作赏赐呢。”
那年纪大的就说道:“叫你别说,你还来劲了。这要是被主子们听见,给你一顿好打,还真是个好赏赐!”
年轻的那个就惊讶极了,“这可怎么说的,姐姐,你教教我吧。”然后就是讨饶啊央告啊的。
那年长的只是不说,叹了声气,道:“你到我们家也有些日子了,你可看见咱们家可有孩子,又听到谁提过这个话?趁早别找不自在。”
林靖忽然想起那次在自己家中,提到孩子的话题时,那个杨姨娘突然的变色了。这会儿,林靖皱了皱眉,也跟着琢磨开了。
那个年轻的不死心,一个劲儿的央告着,那年长的终于吃不住了,道:“好了好了,我说了,你可得管住你那张嘴,再不许往外头说的。要不然惹出事情来,可不就是一顿板子了。”
“好姐姐,我省的,劳驾您快说把。”
那年长的就道:“我只提你一句,咱们那个二掌柜,难道就只是腿不行了?”
那个年轻的愣了愣神,忽然就叫了一声,而后就被捂住了嘴。
“你要死了,鬼叫鬼叫的。”那年长的恨恨的说。
“对不住对不住,我只是太吃惊了。”顿了顿,才有继续道:“二掌柜温温和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