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老实话,现在去,还真是悄无声息的不惊动人,不错。可这都是基于朱库管说的是实话的基础上。若那朱库管所说不是,是存心给自己下套呢?虽然都是姓林,可林靖当不来林教头。
林靖就这么挺直腰板出去了,前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气势,屋里屋外,没一个人敢上来搭腔。等林靖出了那宅子,拐出了胡同,就对着罄儿道:
“找人盯紧了这儿。”
这一夜,林靖先是睡不着。金铮金铮,他到底现在如何了?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实在是不美妙。而后。沈淑那一巴掌。也搅和了进来。到后来,什么打猎,出巡,水溶,高奘,谢鲸,箱子,石头,各种各样的事情,都翻腾起来了。
不知不觉中。林靖忽然喘不过气来,面前就放着一口箱子。忽然这箱子就翻到了,红色,就慢慢从箱子缝隙中漫延出来。隐约中,林靖好像闻到了一种异味,带着些腥气,是血腥味,那红色。大概是血?也不知道林靖怎么的,就到了那箱子跟前,那手,就不受控制的要开那箱子。
心中一个劲儿的告诫自己,别开,别开,可这手就是不受控制。打,打开了,林靖看进去。一堆白白黑黑的,是石头?林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堆石头就翻了个个。那些,哪里是黑白配的石头?明明是一颗颗的人头!最上头那个,拂开那黑色的发辫,金铮!
“赫!”林靖猛地睁开眼,看着屋内蒙蒙的透亮,原来是做了个梦啊。自己还把手搁在了自己胸膛上,所以才做了个噩梦吧?可即便如此,林靖还是嘀咕了一句,“梦都是反的,对,一定是反的!”
林靖一大早就赶去了衙门。没想到,那朱库管已经在自己的签房外头候着了。虽然才只是一夜,这朱库管好似明显就瘦了一圈,脸色蜡黄,眼下乌青,看来,一夜未睡啊。
这朱库管看着林靖来了,忙就迎了过来,行了个礼,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才轻声道:“林大人,就这会儿去吧?”
林靖笑了笑,“不急”,说着,就把人往自己房里让。那朱库管可急了,只是看林靖着稳当当不肯让步的样子,只能咳了一声一跺脚,跟着林靖进了屋子。
进了里面,林靖指了指桌子,说:“还请朱库管写个文书。”
“文书?什么文书?”
“就是个说明,说明朱库管发现库存有异,怕打草惊蛇,特请我去验看。嗯,这样就可以了,别忘了画押。哦,存苦档记朱库管带来了没有,朱库管写文书的时候,我顺便看看那个。”林靖微笑着说着。
“你!你!”朱库管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林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林靖这时却做出好整以暇的样子,端出个样子,像是在说,你不写,咱们就作罢。
那朱库管看着林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忽然用力憋了一下,脸上堆出个笑,“林大人高明,下官这就写,这就写,。”说着,又从袖管中摸出一本册子,捧于林靖跟前,道:“这是最近的那个库位的存档,林大人,请!”
等林靖笑着接过去了,那朱库管就铺了纸,也不取水研磨,就这那点点的残墨,一挥而就,就写了个东西,落了款还不说,右手大拇指往砚台中一沾,染了黑,而后在那落款边上,使劲儿一按,一个清晰的大拇指印就留在了上头。
“林大人,您看,可否?”朱库管把东西递给了林靖,林靖接过一看,不愧是科举靠上来的,就算只是个从六品的库管,这一手馆阁体,还是挺漂亮的,嗯,跟那档记上的笔迹相同。
文书内容妥当,林靖看完,就揣了起来,然后袖上那本档记,向前一引手,“朱大人,请!”
“唉唉,林大人请!”朱库管偷偷喘了口气,跟着林靖一起,往那库房走去。
一边走,林靖还在琢磨着这个事情,想了想,就问道:“昨儿那事,除了你,还有别人在场吗,又有谁知道?”
“没,没有别人,就我一个去巡库的,也就告诉了那宅子的太太,还有个他们管家,再没有旁人了。想来,他们也不会乱说的。”朱官库没敢说,还有个小杂役,不过那小杂役已经被自己弄出去灭了口了。
因是来的早,一路上并没有遇上太多人,等到了跟前,那朱库管前后左右一扫,趁着没人,开了小门,让林靖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林靖跟着那朱库管往里走,左绕开一堆箱子,又有绕开一堆箱子,然后曲曲拐拐,停在了一堆箱子跟前。那朱库管就指着几个箱子道,就是那几个。
林靖看了看,这会儿这几口箱子已经被收拾过了,跟旁的没什么不同,若不细看,还看不出那封条已经破开过。
林靖细细察看了封条和上头的印记,才掀开箱子,果然,里头装了些石头。按着朱库管指点的,连看了几个,都是这样。
林靖掏出那本册子,按着朱库管的指点,找到了这几口箱子的纪录,察看一下,那封条和册子上记载的相同。这可有趣了,按说,是该装着头盔的,怎么都变成了石头?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