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必失,林靖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其实,有时候是很难控制的。。
闭着眼睛,细细回想着,当自己忽然呛住,又说了那么句让金铮按着他自己的计划来时,已经明明白白泄露了些自己的计划,不,甚至更早,在自己说希望涨价时,就已经很明白了。
林靖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还是有些庆幸的,自己已经猜出了金铮的立场,所以,现在这样也不坏,也算是种向他身后之人的剖白吧。只是,这样的事,还是要引以为戒的,不是次次都是那么幸运的。而自己身上,又有着最深最要紧的两样秘密。
不过,现在有了助力,总会快上一些的。
“可是头疼得厉害?也不是我要说主子您,您自己个儿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怎么就能吃上酒了?就算不顾自己的身子,也得顾着点儿别的,总不能让人说林家大爷父孝未满就吃酒耍乐吧?这府里有多少人眼睛都盯着您,恨不得咬下块肉呢。这回没遇上什么人,可不见得下回还是这么运气好!”伴随着这些说话的是一双按在林靖太阳穴上轻揉的手。
林靖听着碧草的唠叨,笑了, “知道了。”也没说其实自己很小心的话,现在自己这样躺着,说出来碧草也不信。
等让碧草给揉了会儿,林靖才拉下碧草的手,问道:“银子都送过去了?让谁看见了?”
碧草停下手来,帮着林靖整理了下衣裳,嘴里回禀着:“送过去了,是交给了余信家的手里了,去的时候碰上了赵姨娘跟前的小雀儿,回来的时候,是二太太跟前的王兴家的儿媳妇,其他书友正在看:。”
碧草不太明白。这次送银子,怎么不让罄儿几个交到余信手里,反而让自己交给那婆子,只是也不太好奇,反正主子怎么说,她怎么做就好了。只是,主子说的,要做出小心遮掩行藏、却又要让二房的人发现的样子,做起来还颇有点儿难度。。这会儿想起,自己故意让那小雀儿发现。却又故作不知的样子,不由咯咯儿的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比划给主子听着。也让主子乐上一乐。
林靖配合地笑了下,心思却急转着。小雀儿?那是赵姨娘的人,估计不会去跟王夫人说,不过有王兴家的那个儿媳妇也足够了。且看,王夫人能等几天。
自从在扬州林府见过余信夫妻后。林靖就打听过这家人。没法子,谁让这家人是自己这身子血缘上的舅家呢。就算林靖自己不在乎,保不准荣国府会做出点儿什么来呢。那时,林靖的“奶娘”还在,对这家人家又是咬牙切齿的态度,所以。也很好探听。
等搞明白后,林靖就觉得,自己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表述。原本是得器重的奴才。家里的女儿还被选作了陪嫁丫鬟,却因为这个不顾家人的女儿爬了姑爷的床被荣国府厌弃了。最后又因为要拉拢那丫鬟的“儿子”,被抬举着。
其实,在林靖看着,这哪叫示好。这分明是拿捏。若真是心诚,不该是把那家人的卖身契纸都转给林靖吗?
不过。那时,林靖也没做多做想头,说她冷血也好自私也好,一来,那时林靖自己也是一大堆的事情,根本顾不上这个,二来,她对那家人也没啥必须的责任感,人家没在她眼前晃,她记不起来。
可等进了京,住进了荣国福,隔三岔五的就能遇上余信,在这人欣慰的小眼神下,林靖心里终究有些不自在起来。有时候,不免就想得多些起来。佛家也好道家也好,都讲究个因果,顶了人家的壳子,就是种了这个因,总要稍微替人家做点儿什么吧,也算结了这个果。总要想个法子把这家人带出荣国府这个大泥沼,日后就算荣国府被抄、下人奴婢被发卖,也跟着肉身的娘舅家无关,这算是个善果吧?
只是,林靖自己还在荣国府待着呢,就算跑到老太太跟前要了这些人的身契,护不得他们又如何?反倒是让人都知道了林靖心存在乎,再弄出些什么来,那就成了恶果了。。还不如不管不问,看着一点儿也不在乎,那些人倒也没作理会了。
不过,林靖面上虽如此,暗地里,还是让罄儿等人给余信送些银子过去,手头有了银子,日子自然好过了。当然,林靖也让人告诫了余信,这事情就余信知道就行了,连余信媳妇都不让说,省得节外生枝,也嘱咐余信,当差就要当得干净,别因为那些小钱让人拿捏住。
余信倒是一脸感激,知道这点儿钱财,林家大爷自然不会在乎,所以也没推辞。只是“不让人知晓”这个说头,余信是认为林家大爷耻于言身世,怕人家知道他跟奴仆往来夹缠不清,二话没说,就赌咒发誓,绝不说与别人听,不管是家里爹娘还是婆娘,都不说。
林靖让人看了一段时日,余信这人倒还真是沉得住气,也能守着自己的说话,也就觉得不愧自己偶尔的善心了。
如今,自己要脱离荣国府,自然也要带着这家人家。现在还没到最后挑破,林靖讨要这家人,想来也不难,只是,她还要借着做些推力。
林靖就这样闲散着,算计着,恶毒着,不管怎么说她都好,反正,若心不存贪念,也就不会着了她的道。
不多久,林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