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四溅,接着,蔡老大又撕下“死者”一片衣服,蘸足血液,将那衣服茵成深红色,狞笑道:“嘿嘿,毒雾再浓,也渡不过染血的毛巾,大家照我的办法,定能撑过去!”
说完,他已将血红的衣片,堵在了自己鼻孔处。
如此残害身边人的行为,不仅没有受到正惶惑无计的隐谷人多少排斥,反而有人大喜地称作妙计而照办,但是,一个尸体哪里够得上分,很快的,又有几个平时武功不好身属底层的人被盯上,被逼视着,被狰狞和毫无掩饰的恶意所笼罩着,一步步向根本没有退路的后方缩着身体,失禁讨饶皆没作用,不久在一声短暂的惨叫之后,就又平添了一具淌着血的尸体,而众人围涌上去低头撕扯的场面,就如同狼群里落进了一头软懦无力的绵羊,瞬间被吞没……
看到这种犹如兽群在内部清洗的行为,崖顶月魔人无不看得呕吐惊心,这些还是人类么?
还是说,是一群早已将道德伦常抛却,恶性难改杀人无数后的人的必然走向?
要是任由这群人冲出了谷来,下到了世间,又会是什么局面?
不敢想象!
不过,蔡老大还是自作了聪明,那丹毒沾肤即可侵入体内,根本不需通过口鼻,这活下来的无一不沾染着血腥的一群人,无不个个不甘心之下晕迷过去。
萧云的眼眸在见到鲜血的那一瞬间紧缩了一下,谁也不知,这情景引发了他什么心境变化,静静看了不知多少时刻,他才无一声转身离去。
夜莺忙再次强调了一遍命令,追随萧云而去。
而实际上,不用再吩咐什么,围守隐谷的这些人都不会松懈那么一星半点了……
“左使,那些人到底怎么处置——”
夜莺问了,然而,得到的只是萧云沉默一停后,又继续前进的背影。
但愿,这番事不会影响到左使什么……
夜莺在心底祈祷。
第二日,是月魔大部与规整好的百姓队伍出发的日子,月魔首脑们先是一早汇聚在议事厅中,大略重复了一早就议出的诸般细项,比如行路途中的秩序、后勤和护卫安排、有了突发事件怎么办等,以及真的到了将来归附白云侯,教众被分散到四方之后,如何保持联络不至于散了组织。
这最后一点,萧云话中已将大部分权责分派给了赵舍,也即是说,将来于白云侯势力内领袖月魔的,首先就是赵舍,赵舍虽觉得不妥,却拧不过萧云,更何况,要发表反对意见时,每每被身后的鹰鹤二老扯袖子阻止。
说起来,赵舍也明白萧云的良苦用心,到了父侯门下之后,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允许领内有另一个独立的组织,除非是自己儿子领衔的才可以。
这些讲完,萧云已表情轻松,全不见昨日阴霾,道一声明快的“走”字之后,率先出了议事厅。
一直暗中观窥萧云的夜莺发现左使无异常,才放了心。
而到了厅外之后,众人发现,山道之中,所有各层面的教众,都在三三两两地汇拢着,如一条条小溪,流畅往山下。
不久之后,天魔山下,万头攒动,包含着教众、百姓,以及教中各首脑,一眼望不到头。
当然,吕仙人等东海五仙、琴棋书画四居士,以及原坊作司司主唐雷、圣医士之首闻知之、闲散职人何硕与东方平那些人已经先一步离开了,而***也得偿心愿地跟随在了蓝采和身边,只是,没被允许叫师傅,至于那场萧云不在场的入门考核,***有没有通过,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也没约定没通过就不能继续跟随蓝采和,至少,二人的资质应该还是入其法眼的。
其余,从赵舍,太阴真人,天心,到任九重,张彦,成继,再到五圣士的慧通、大憨、毒神、双煞,都身处队首人群中。
任九重身边虽无变化,但萧云何等眼力,却发现他的目光不时望向一处,那里,是无数便装的百姓,当然也不乏女子,意味就很明显了。
想必,任九重虽未直接答应唐见惜的跟随,但也没有反对她伪装后跟随在百姓堆里。
萧青,自然是紧紧随在哥哥身边,声称永远是公子丫头的宝儿姑娘和灵猴小白也不离左右。
常飞燕此刻则正在百姓一方里,随时处理发生的事端,这一刻,大局重要,她也不再跟赵舍闹别扭了,反而是担负起了男儿般的责任。
而萧云,毋庸置疑身在队中为首的人,他正要开口言出发,一个信报的到来,却让他暂停下来。
解开看过之后,萧云脸色稍变。
看来,情势不容月魔教继续从容了……
他道:“接到情报,五大派数千人,连带其纠集的无数江湖人,距离此处已不足一日了,严重说,再耽搁的话,我们这拖带无数的队伍,说不定就会与五大派相碰头,或者被其追赶上,那时,就不妙了。”
这一说情报内容,赵舍等身边为首人的脸色也一时紧张,不由商量起来。
赵舍最先表意,他怎能容五大派打乱自己带领月魔大部回归的目标,就激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