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头等大事,而且,武人武斗多是于荒僻野地或者各自据点中进行,不掺杂进百姓之类外务,以尽量争取该解决的都解决于日常世界之外,让武人的血腥争霸多鲜活于茶馆说书人口中,换句话说,武人虽然有风光的一面,但也不敢让那些利益名分等争端暴露于普通人前光天化日之下。
但是天下大乱不同,因为,那是真正的战争。
真正的战争,裹卷的远不止武人这个小天地,而是更大的世界。
城与城的势力、各城早已在供养的士兵、以及后续从百姓中征兆或强拉出来的民兵,这是参与人量,各类城池、关隘、要道,这是战争将要上演之所,模糊地描绘一下,就是有以万作为基本单位的占到这祖龙大地上一定比例的人力,在常日人们聚集栖身行动之所执着整齐划一的兵器,在无退路前面羽箭纷飞兵戈相待的地方,来以放弃自己生命为赌注向前冲锋、厮杀,你此刻杀掉了一个敌人,赢了,而下一刻你被杀掉,输了,而即便你连续杀掉一百人,号百人斩,被一百零一人杀掉,人生也即前功尽弃。
这样的战争场面,必定嘶声震天,血流遍地,残肢碎体无数,一眼望去,满是赤色,无一生还,唯一蠕动的,不过是苍蝇蛆虫。
武人自认武力高绝,能从这种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几率,又有多少?
不是杀死别人,就是被别人杀死,不是胜者,就是败者,这是逃避不开的最可能逻辑,即便你躲进深山老林,也不能保证不受兵祸的延及。
到时候,什么月魔教,什么五大派正道盟,于绞肉机的战争利器前都一名不值。
见鹰鹤二老的讲解在众人心中酝酿的差不多了,萧云果断道:“今日,对于此,萧某想提出一个想法。”
议论声停了,座中人群体道:“左使请讲!”
“解散月魔教!”
萧云吐出的这五个字,尽管有前面战争大环境的铺垫,还是有点幅度太大,引发众人心内震动,任九重心中叹道:“哎,公子果然选择了这一步么……”
萧云却接着解释道:“我所说的解散,并非真正的解体,而是,类同一种分流……战火很快可能布满祖龙大地,到那时,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也没有完全不受战争干扰的人,武林道魔之争这种小场面,在天下的大局之前不过小情小节,所以,我们立足世间就不能单单从武人生存的角度考虑了,必须考虑到战火因素,战火之下,天魔山身为战略要冲,一隅难存,月魔教一教也目标过大,隐而不逃方是正策,而这一隐字,便是我所说的分流,教中所有人,皆可依照本愿,或潜踪于野,或蛰伏于门户,或参与世之洪流,待何时战事消解,和平再有希望了,萧某会发布召回令,到那时,大家若有新的志愿更好去处,不做强求,若依然对月魔有信心,不欲脱教,也可相应号令再次聚首,共商重建之大业!”
将留待,他朝聚首,与君共醉,再话别情。
大致就是这种场景吧。
只不过,战争无定,何年何月可以结束,没有人可以轻下判断。
萧云之建议是很开放,但是,要进行这种分流,实则却与解体没大区别了,毕竟,多年之后,战争结束,时移世易,个人的情况也不同了,还有多少人会相应召令再次聚首?
萧云座侧的夜莺径直道:“左使,属下对此决议有疑虑,虽说左使任由教中人依意愿自行其是,但是,既然天下无处可做绝对安全的隐匿之所,这样分散开去,反而是增大了不安的可能,一人力小,千人量大,倒不如我们不做分流,只作战略上的转移,比如暗夜盟昔日的藏兵崖、临时总坛迷幻魔谷等地,地域偏荒,地势却险要,只要做好粮储,重视外缘情报搜集,避开战争中的大军,要安全得多。”
夜莺的话符合许多人的心意,所以很多人道:“是啊,左使,夜莺总令使这个建议也不错啊。”
萧云摇头,道:“咱们瞄上哪些地方,各地的势力乱军不见得发掘不到,若敌势太大,不能守住,只能到时成为流军了,这是一种赌博。”
萧云的话也是计求万全,众人一时也把不准了。
萧云忽起身,道:“所以,萧某还为广大教众提供了一条备选的去路,不过,这需要我教特使赵舍的牵头。”
赵舍还未从回归打仗的现实惶惑不安中,虽昨日得萧云保证说一两日给自己一个“交代”,想来这交代会是有助于自己的,但会是什么呢?即便此刻萧云提及自己了,除了头上生出一个问号,还是想不出来。
但座中智慧者多,经萧云一提赵舍多少明白了几分,不过,还是央求萧云道:“左使请细讲。”
萧云看着赵舍,道:“赵二弟的身份大伙儿兴许都已知晓,是白云城赵牧之少子,赵侯爷所辖大小城池十多个,兵员以十万计,拥有足够的自保与开疆拓土能力,可称可投靠的一位明主,而乱世既然我们无法避免,亲身参与进去未尝不是以攻代守之策,而行走世间,若一开始既有明主可投,也可少走许多弯路,更何况,我辈武人,热血潜伏心底,活跃于江湖,不说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