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道:“何以见得?”
萧云道:“依我刚才观察,他们与三护卫战斗中,几次都有机会追击出手以取胜,但又像是怕你没了防护而受伤,所以一直束手束脚,而若他们已经造反,当不至于如此小心谨慎,反而可能以你做盾牌呢。”
而鹰鹤二老也赶紧半跪下请罪道:“少爷恕罪,是我二人大胆越轨了。”
赵舍想了一下,确实,若用自己做肉盾,三刀客的刀根本就不敢砍过来,那样恐怕二人直接用散步的都能将自己带进马车,那才是绑架者真正的路数,所以,意识到此点的他缓和态度面向二人,严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二人说来,说个不好,少爷我依然判你们的罪,当然,不打也不罚,只是会将来到你们师傅那里告上一状!”
这个威胁确实了得,鹰鹤二老恐慌下急辨道:“少爷手下留情……其实,我二人有不得已的苦衷,前些日,老爷突然命我们将您带回去,还说,时间最重要,就算用绑的,也无所谓……”
原来,鹰鹤二老接到命令,并根据白云侯赵牧提供的情报,一路赶奔到了天魔山下,他们知道少主赵舍就在山中,且还担任着月魔教的特使,两人原也可以直接上山求见,但忽然又担心起来,毕竟赵舍先前流露太多对江湖生涯的向往,此刻正好取得了一个了不得的教派的了不得身份,能乖乖跟自己回去么,即便他决定回去,是不是可以干脆利索呢?最遭的,是少爷已经同化成了武林人心态,追求什么相忘于江湖,听了自己二人要求却根本不愿回去。
所以,二人决定先观察两天寻求最佳策略,实在不行,再上天魔山直言求告。
但恰巧,二老看到了劫持人的最直接机会。
赵舍这两日竟然每天都陪着萧云等人到街市游逛,其护身的是那四个武功并不构成威胁的关中四刀客,那么接下来,只要避开了萧云,绑到少爷还不是易如反掌?
所以二人稍稍观察了街上情势,很快瞄准了两个伪胡人打扮卖新奇货的摊主,而赵舍在侯府之时对这些物什就很感兴趣,如若利用奇货摊,说不定可以吸引到少爷,所以,二老以高价买下了两个摊子,以及两原摊主的胡衣,大胡子,这样,不但是形貌,还可以利用胡人腔将声音也掩藏,当然,二人向来醉心于武学,专心于护卫,若说利用世外高人的长相扮个少有台词的伪冒神仙还可以,表演此类流俗味十足活色生鲜的街头小贩,就捉襟见肘,漏洞多多了。
只不过,赵舍小有粗心,更正好对新奇货有所求,上当也就不奇怪了。
听二老这么一讲解,赵舍火气多少消了一些,的确,父亲赵牧与自己对于江湖的理解与追求不同,对父亲来讲,江湖只有势力一词,唯五大派与剑阁可做代表,而冒出且与传统大派不对付的月魔新教是个不确定的角色,兴衰倏忽,岂可投注其中?
但自己更看重的却是闯荡江湖的感觉,以及自己与朋友亲手打下一片天的畅快以及参与感,没有朋友,也就无所谓江湖。
所以,赵舍道:“你们起来吧,真是的,父亲为何如此着急找我回去?”
萧云也道:“两位,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鹰鹤二老起身,先谢过赵舍与萧云,接下来,忽然满脸的严重,前所未有的正色道:“不瞒少主、萧公子,确实出事了,而且,是关乎着天下大局的事!”
“什么?天下大局?!”
这下,连插不上嘴的三护卫都失口出声。
鹰老一点头,道:“准确来说,是天下战乱将起,不久之后,恐怕就是一场千城大战的局面!”
“千城大战?”
这种概念,让众人一时联系不起来,而战争,在众人意识里,又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因为,城与城间的争斗这些武人不是没见过,但远没有那么明面激烈,或者说,城主们形成了一种默契,若为争地盘、解决矛盾,那就以军队对垒于夜,败者向胜者寻求苟合,类似文斗,至于兵临城下,攻入街市的事情,还真的没遭遇过。
只是,千城大战又是什么状态呢?还是在城外过家家一样么?
鹤老详言道:“诸位都知道,现下天下以城池为势力之分界,而无明显的国家的概念,每一城有城主,城主即是每一片地域的实际掌控者,城与城之间若联盟的话,即是势力与势力相联合了,这样就导致天底下长期以来千城林立,势力无数,但是,因继承前朝遗留,却也有一名分上的天下共主,那就是祖龙城城主嬴帝,若说嬴帝是名皇帝,倒也不过分。”
“而在这尚有帝尊支撑的天底下,诸多势力间一时谁也没有能力打败其余、一统天下,所以反而维持住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是,暗地里为了抢地盘,搞合纵联合,城与城、势力与势力间,也积压了许多矛盾,这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一被引发到明面上,就可能以不可能再抑制之势放泄而出,即是说,局部小规模势力间战争就会发生。”
“而这种局部战争,就发生在不久前。”
“黄河道上,有两大势力,濮阳城与泰岳城,两城利益争夺面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