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萧云看着这千人，无语。
是的，还没有到更糟糕的地步，上千人没有暴走，没有狂化，也没有大呼大喊，但是，这种如同丧失意志的虚弱病态，引发的担忧并未减少一分。
赵舍估计萧云思索得差不多了，再次提问道：“大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萧云平静道：“二弟细看这些兄弟的分布，可能察知到什么？”
赵舍早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玄妙的，这下再次看去，嘀咕道：“莫非参照着什么玄妙阵法不成？”
但是他再次失望，道：“再怎么看都是些软脚虾，杂乱无章。”
萧云道：“不，规律还是有的，且是最简单的一种，看看这些人相互之间的间距，虽然由于其本体人人皆有不同动作，致使表面横七竖八，难以成形，但是间距却基本是相同的，也即是说，他们并非没有去遵循什么，而是依照一种罪基本阵型站位的。”
赵舍稍看，惊道：“果然如此……咦，这才不对呀，夜莺姐姐说这些人是无组织自发汇聚到这里的，人人到现在意识还不清醒，怎么可能参照什么阵型站位？莫非，是夜间的什么魔鬼精灵指导过不成？”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不觉打了一个哆嗦。
众首脑失笑，萧云也一个微笑，继续分析道：“魔鬼是不会有的……每个人都可能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但是，能支配人的并非皆是表面的意识，还有深层次的意识，那是埋藏在脑海最深处的记忆，也即，他们都是被自己的记忆召唤引导来此的，而这场上发生过什么事承载他们记忆的，又是什么记忆有着固定的站位？”
这一点明，很多原本理不清头绪的人也惊呼出声，连赵舍都大叫道：“是那些天赤炎在这里布施魔石之力！”
不错，曾经，为了实现以最有代表性的普通魔徒与五大派最广大弟子间的公平比武，萧云陈请当时还活着的魔尊赤炎做主，赤炎动用的，就是魔石的手段，他吩咐被遴选的千二百人分布在场上，然后将魔石以力御使到空中，令其高速旋转，而在此旋动之下，魔石之力加速散发，修炼过魔心谱原本正在病态的上千人，就不由自主地去吸取魔石之力，而且，这样的行动持续了半个月之久，每一天，千人每个都是站于不变的位置向天仰望甘霖加身，而吸收完之后每人又都浑身舒畅，志得意满，这自然会形成一种植埋进深处的记忆。
那么，此刻这上千人正在渴求什么就呼之欲出了。
萧云叹道：“不错，这些人现在渴望的东西，应该就是魔石之力。”
夜莺此刻请命道：“左使，且让属下去击中查询一下这些人的身份职务。”
萧云点头，夜莺飞速下了魔台。
不过片刻工夫，夜莺就回来了，奏报道：“不出左使所料，这些人的共同特点就是都是旗队的一员，都修炼过魔心谱，于昔日在此处接受赤炎魔石布施。”
旗队，是当初由天魔山离去之时萧云为千二百人暂定的番号，入选旗队，也是一般魔卫能力被认可的象徵。
夜莺为众人问道：“但是原本好好的，现下为何又出问题了呢？”
萧云无奈道：“因为，他们体内的魔石之力应该所剩无几了。”
赵舍自然反应问道：“所剩无几了？”
萧云总结道：“不错，魔石之力本来就不是可以自生的东西，所以，会消失是早晚的事情，不过，其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尽管曾千百里转战四地五派五场大战，此后又经无名镇系列事不知过了几月，这些魔卫们也依旧生龙活虎，体内库存魔石之力充盈无碍，但是在前不久那剑灵山下，却发生了一件加速改变的事情。”
不待萧云细讲，就有人道了出来：“是那次列阵练剑？”
萧云道：“正是，那次，上千人摆出天罡地煞大阵，被吩咐一直不停演练魔剑剑法，而此剑法本来就是与魔心谱配套的，是以施展魔剑，就是在释放魔石之力，而在以天魔鼓为芯的八面大鼓的激发下，魔石之力加速释放，且被阵法所聚拢传送，是以，魔力才会由前人体内流泉一样减少、枯竭。”
众人中赵舍、夜莺等当时未有随同赤炎登山，所以对那天魔鼓之威力感受最有前缘感，赵舍至今还能记得那些魔卫演练时整个人散发的兴奋感。
萧云接着论述：“若我所料不错，那次一次，魔卫们体内的魔力就透支得差不多了，但由于长时间演练剑法，身体正处在疲累状态，疲累可降低身体一切的欲望诉求，是以当时众人没有发作，而再之后，就是连番的赶路回山，魔卫们的疲劳就一直未有消除，但是这在昨日改变了，昨日回山，所有人都休憩了一场，体能恢复，精神恢复，魔卫们魔力被抽空急需填充的欲望之池就会形成，而半夜，天时正临满月之际，阴气大盛，易出现虚脱的兴奋，魔卫们意识被支配引诱，循着本能反应，就来到了这与满足其力量填补的欲望相关联的地方，且人人站在了昔日所站之处。”
其实，自一看到台下这些人的状态，首脑们心思灵活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