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梦断,枕边湿,香犹存……
“婉儿!”
萧云突然从床上坐起,他醒了!
屋内大亮,已是早晨。
窗前一人惊喜道:“公子你醒了!太好了,青儿姑娘昨晚熬得太久,还没醒,等她来了,肯定会高兴的。”
萧云转头望去,是宝儿。
夜中种种,亦幻亦真,恍惚一阵,他忽然满脸紧急,抓住宝儿的手,急道:“婉儿呢,你有没有见到婉儿?!”
“婉儿?是婉儿姐姐么?没有见到哎,公子你怎么了?如果想见婉儿姐姐,宝儿替你去叫人。”
哪想萧云突然又舍了她,因为他突然发现了床头桌边有一纸轻笺,取过,上面是一阕短词:
“君无怨,藕断;妾有念,丝连;既已识君,妾心不换;假有来日,一如初见。”
假有来日,一如初见……
萧云的心头,仿佛又浮现那个喜笑嗔怨的姑娘的一颦一笑,那时的她,幸福得不忍去揭穿,牵着自己的手,在街头畅笑游玩……
闭目一瞬,仿佛要确定什么,等睁开时,他一把下了床,飞掠向外寻去,连宝儿的叫喊都不管不顾。
婉儿,婉儿……
萧云在外跑了很多地方,叫喊出声,眼前很多熟悉面孔于途中遭遇询问,他都仿佛不见,只叫着那一个名字,寻到那一个身影,强撑着的、娇嗔着的、等着自己表态的身影……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半天,萧云痛苦地跪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泪流满面。
这一别,恐怕再难见到她了。
那个最终发现难以忘怀的女子!
这时,身后忽有轻叹声道:“萧公子,婉儿已经走了。”
萧云未变姿势地转身,见是落叶山庄少庄主,也是南宫婉的右使护卫连璧。
连璧还是首次见到这个年纪虽轻却沉稳如海的年轻人这般惶恐失神,而其实何止是他,途中无数月魔教中的首脑们,也惊疑于萧云的变化,只不过其人面其询问未被萧云看进眼里而已。
连璧补充道:“我刚刚发现,婉儿已经走了,不知去往何方,不过,我会去找她的……所以,教中这个右使护卫之位置,连璧请辞。”
连璧本就为着南宫婉入教,这刻离开,再正常不过。
萧云下意识想说你若找到婉儿告诉她一句话:我从未忘记她……
忽又想,为何自己不亲自出教去找她来告诉她这句搁置心间许久的话?
但是,萧云又知道,此刻的自己,还离不开,就像南宫婉离开了自己是种难以承受之重一样,自己也不可能离开月魔教,为着这许多人,以及许多事。
特别是赤炎乍去的现在!
恰好,连璧又开口道:“另外,吕师伯他们让我告诉你,现今魔头赤炎已经除去,月魔教成立初衷已经不在,现下何去何从,还要左使亲自主持会商大局。”
萧云起身,又坚定起来,平静道:“谢谢连兄,他日见了令严,也向他表达一下萧某的谢意。”
连璧道:“我会的,告辞……多保重!”
一拱手,这为情奔波着的落叶山庄少庄主就此离去。
暂时营地的厅堂内,月魔教诸首脑皆在,从赵舍、夜莺、太阴真人、天心、任九重、张彦成继,再到吕仙人等“东海六仙”,琴棋书画四居士,慧通、双煞、毒神、大憨这些三司五士的人手,以及后来加入的燕双、燕飞兄弟,包括赵舍身后的特使护卫关中四刀客,可谓坐了个满堂。
而且没有了那个需要奉承讨好称呼其“圣主”的魔尊赤炎,众人也满脸轻松,直到萧云回堂于主座落座,气氛才转到安静和严肃。
不过,这也仅仅是为了给思考提供氛围。
萧云开口道:“诸位当已知晓此会所要探讨的为何,现今赤炎身死,月魔教已不再是魔尊一人野望之工具,现下该如何定位,以及如何以新的姿态与正教相处,盼诸位各抒己见,不要有所保留。”
赵舍率先道:“大哥啊,我觉得没有什么好修正的,因为咱们先前做的那些努力,原本就是凭借自身意志做的,与赤炎没有根本性的关系,现在他死了,咱们正好继续做下去而且没有顾忌了,比如那个无名镇的武林盟主争夺大会,大哥不是留话说三月后再比一场吗,现下三月眼看要到了,咱们就再举办武林大会嘛,反正一切都是堂堂正正的,江湖上还有很多支持咱们的人呢……哎,对了,大哥,你干脆接手教主之位吧,反正现在正空着呢!”
赵舍越说越兴奋,看来是对纵横江湖上了瘾。
赵舍这般一说,很多人争相符合,任九重也道:“二少所言不错,公子,非传统正派门户立足江湖本就不易,月魔教能达到现下这般规模,咱们付出心血不少,不可让其付诸东流,何况,不论是我教千里约战五大派、还是公子以一敌十于无名镇武台之上战胜对方,都是不掺假诈之举,夕为堂正,今亦堂正,无可辩驳,所以,九重觉得胜果要维护,去开辟它一个江湖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