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攻城,是有了时机吗?”
原决定的长期围困皇城,至其中粮尽不得不出城投降,现在不过数月,又为何提及攻城?
这传令兵看来也是备好了功课的,立即道:“回萧帅,是这样的,不久前皇都内生乱,民众和不少底层士兵造反,被镇压了下去
,而我军知晓后,已经事结,没有利用到,所以侯爷就寻思,是否来一次真正攻城,里应外合,攻破城池!”
传令兵这么详细解释,并未消解萧云怀疑,反而是阴云更浓了。
小小一个传令的士兵,因何会知晓将帅要谈什么事情?而他能道出,很可能就是有心人刻意讲授,有备无患,降低人心防的,而
若其被质问下,什么不说,反而让受邀者猜忌之下进行防范甚至变相拒绝。
萧云没有将这点说破,只是心中一叹,想,看来,有些事,是真的需要点破了,不然,终有一天会将双方反噬……虑及此,他淡
淡道:“我这就去,前头引路吧。”
传令兵这才大松口气,起身引路。
萧云的身影消失后,萧家军方向,现出一群人,正说说笑笑。
其中有赵舍,有任九重,诸葛治,也有夕照城主等。
看到萧云的影子,赵舍欲喊,还是作罢。
他们是闻听萧云回归军中,才集体来见的,哪知道,萧云正好又要离去。
赵舍见那方向是父侯所率白云军的营帐,没有在意。
但是诸葛治先前已经张盼一通棋聊甚至是通风,却没有想那么浅,铁扇停止,面现忧色……
萧云到了白云侯的营地中时,见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士兵处处,不仅如此,还有类似八阵图那样木桩地形,弄得既像迷宫
又似防御工事,甚至说是营寨。
看来,萧家军的东西,白云军研究过不少,甚至是改造挪用过来了,不论是何用心,都能看出白云侯此人,确实是有几分王者意
识的。
愈到中心,这木桩阵就越复杂高大,深不可测。
而这些,数月之前都还没有,是围城的这几月中,白云军建立起来的。
终于到了商谈的目的之所,那里,竟是一座庭院或说行宫式的屋子,可以想见,为了祖龙城,白云侯是打算驻扎于此了。
引导到最内,一间屋子内时,情势倒远比想象中的简单或说光明。
屋内,竟只有赵牧一人,他身边,是一张桌子,桌上,遍布酒肴,而另一边,则是一空位。
赵牧见萧云入屋,起身,畅快笑道:“萧帅来了?快请入座。”
萧云一看,两张作为全无二致,一般高下,且正对,方向又是横着的,无疑表示入席的两人地位上将无高下,所以他一迟疑,道
:“侯爷用矮凳,萧云平席而坐,无礼,还是换一张席子的为好。”
赵牧却连连道:“元帅这就想太多了,而今天下,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平座?你要不坐下,本侯也只得站着了。”
本来是表意相当严重的一句话,在白云侯的口吻上,倒完全是亲和和肯定了。
萧云只得站到了另一个座位前,在白云侯坐下后,正对着坐下。
之后,赵牧来敬酒,萧云无法推脱,喝了后,才道:“侯爷,那攻城之事,具体——”
哪想,赵牧马上打断道:“哎,哎,那等小事,不值得具体商议,今次邀你来,主要是喝酒谈心,也算是数月来咱们的第一遭相
见,个人摆酒席为你接风,你不会见外吧?”
萧云只好道:“侯爷好意,在下哪敢拒绝。”
赵牧于是道:“所以,接下来,咱们就只论交情,不涉其他。”
两人由此开始坐而笑谈,不过,多数时候,都是赵牧开口,萧云应和,而赵牧所讲之事,大多是这数年来,征战天下的经历,数
次大战,几经风波,也激发了萧云的回忆,一时间,两人都是慨叹以往,遥思不断。
忽然,白云侯转变话头,开始强调萧家军,或者说萧云在这些征战中所起的功劳,最后更是道:“想来想去,我赵牧就发现了一
个事实,若没有萧云老弟和你的萧家军,平定天下,是根本没有可能的事,所以,老弟你的功劳,至少要占一半!”
这时表述中的白云侯,面色异常正经,或者说,推崇到可怕的程度。
萧云也慢慢平冷了下去,态度上不敢再媾和,只道:“侯爷过谦了,有侯爷在,萧云才有了一展志向的机会,这一点,我从始至
终都没有改变过想法。”
赵牧却似乎醉出了状态,哈哈一笑,道:“并非谦虚,赵牧而今也只是,不知道怎么来安置你老弟才好——”
祖龙城陷落在即,天下将定,而一朝不能容二主,怎么对待萧云,这对赵牧当然是个难题。
这时刻,萧云执着酒杯的手忽颤抖了一下,放下,闭目端坐于远处,面色火红,像是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