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为战到了冬日,不适合战斗,双方一度罢战。
这一罢战,就达半年之久。
这期间,两方的朝中也发生了意见的交锋。
对于北军,祖龙方,当初的固守激进两派再次生出。
很多朝臣,包括皇帝嬴孤都有担忧,毕竟,南军的战力和规模大大超过昔日的西京军,攻防易位,祖龙地盘,是退一分就少掉一
分,而兵力,也是死一个就要千方百计去征募一个,这已经造成地域内动荡了,持久一些,连造反投南者都可能出现。
所以,倍感威胁之下,顽固方惧战,有老臣建议主动派使者,与南军和谈,总比到最后死伤惨重下被迫投降要好。
但是以宋良士为首者,则现实性地认为,现时是南军占据主动和优势,其即便同意谈判,条目上也定然苛刻,比如说强令皇室废
除名号,向白云侯俯首称臣,再如对方要求祖龙势力撤出皇城,往北苦寒荒凉之地迁移,这些,可以接受吗?
对于必须结束皇权的可能,让嬴孤以及其他皇室、老臣就惶恐不安了,或者说,心理上难以转弯,台阶上也下不来。
这刻,就有更激进的人提出,死守皇城维持天朝皇权到最后一刻,人可以死,但尊严和祖宗遗产不能丢!
龙椅上的嬴孤皇帝一联想到自己脱下皇袍向胜利者赵牧下跪喊万岁的场面,就猛然摇了摇头。
毕竟,尊严的事不说,他还是放不下这个象征着天下至尊的皇位。
于是嬴孤道:冬季过,再看吧。
而在南军内部,也产生了类似的分歧。
这番强攻下来,南军也损失很大,虽总体上是进步的,但说不定就卡在哪里无法存进了,所以,血战不能没完没了。
这时,就有人提出挟强势和谈,其代表就是华章,华章认为,以皇家人的底气和胆量,必然也有此心,只要向他们暗示一点,冬
日一过,其必派委和代表过来,那时候,提出条件,两厢罢战才好。
不过有人则说,现在的强势,不是绝对强势,那么我方的要求上限,就会受到牵制,和谈的目的不是为了纵容,而是将反抗者收
拢消除,这点,敌人恐怕就很难答应,而让北方政权存在,长期下来,形成现实,就会尾大不掉,成为祸害和反动根源。
而萧云此刻没表意见,两大军师谋士张盼和诸葛治也出奇没有参与争议,只是说要看局势之变动。
主座上左右为难的赵牧也无法下决断。
冬季未半,北方果然派使者前来,提出议和,且带来了己方的条件,第一就是保留皇权,可不高于白云侯,取消往昔之所有域外
支配权,以形成南北二帝的状态;第二则是在和谈结果未出来,谈判未破裂之前,绝对不可以再动兵武。
白云侯志向本来就是做天下之皇帝,进行到一半,绝对不甘心,所以,先对此二条不置可否,且让群臣商议后,拟出己方要求形
成条呈,让对方使者带回再说。
这要求,第一,祖龙皇帝存在也可以,但是必须要加上诸多限制,比如军队规模要大大缩减到某数量以下,永远不可冒增,不然
南方就有资格起兵擒皇,比如皇室的各种礼仪规格也要降低,原先皇袍为九条龙,现在必须减少,还有,必须让出一些险关之类地点
,让皇城不再无所忌惮!第二种则是,让皇室整体归顺,荣华富贵不会少了,以王家规格待之,要居于南军制定地域内,军队也要投
诚,如此才不引发忌惮。
可以说,双方的和谈条件对方第一眼上都难以接受,整个冬季,就在磨来磨去,互相媾和,双方心气都在降低,但在涉及关键处
时,已经难决。
而当冬季结束,和谈却未完结的时候,白云侯突然喊话,说嬴孤没有诚意,不知天下之时局时务人心所向,将在不日之内,再次
起兵攻打祖龙城南关的玄武岗!
白云侯可不是说说就完的,就那几天后,玄武岗前的南军每日都在增加,大有即便用尸体填,也要将之平定的意志。
这种姿态,也让皇城人心更慌乱没底了,皇帝嬴孤原先不愿舍弃一些皇室的权力,现在再想谈判,对方的要求只会更加严苛。
而这刻,大将军宋良士也正式提出比较严肃的提案:不要有任何妄想南军会承认几百年旧有皇室的存在了,他们的目的,只可能
是统一全天下,成立新朝!所以,不论是保祖宗之遗产,还是保住自己的生存权,都要死战到底了!
对这种想法,热血者激烈拥护,中立者不置可否,保守者想反对,也提不出更有说服力的东西,于是,决定达成。
但是,北方所有人都想不到,南军的白云侯发出那种声明之后,还是布了棋的。
对应的,就是不久之后,突然从祖龙城东方传来急报,说是东面海岸突然被坚船利炮攻破,接着是大规模的南军士兵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