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红光围就之下,加上先前的酒醉效果,梁无忧面色通红,一个弧线的动作将左手的酒杯顺到了右手执着的宝剑剑背之山,接着剑身伸指,开始剑舞。
火光、月影、人相,三者眼花缭乱,轮番上映,阳刚豪气之中,又不失潇洒自如,引得百姓士兵叫好不断。
汉钟离也拍扇称赞道:“好,好,好,昔日有李太白醉酒舞剑,自谓酒中仙,梁将军这番舞剑却去了那种文人的无谓脱世,而添了一份男儿的豪情气概与志气使命,各有千秋,奇哉,妙哉!”
梁无忧舞剑至尾,取了剑上酒杯,一饮而尽,忽就摔了杯子,举剑向天,面色郑重,大声道:“我梁无忧决定了,此次,将发兵远征倭倒,除净倭奴,救回我东海同胞,保我海域长久安宁!佑我中原不受蛮夷侵占欺侮!”
什么?!
众人的欢呼一时停止。
严副官忙道:“将军且请慎重,倭奴一日不除,就依旧会有一天重来,劫掠商船、图谋领土,但是,征倭岛不比于近海中驱倭奴,路途遥遥、没有补给,且有一天还要登陆进行攻略,那时候,人数会大大趋于下方,更对倭国之中的形势不熟,无疑于过度深入自陷风险,依属下之计,不若好好固守现在的这几座岛,努力经营,派兵民驻扎,成为海中一处驱除倭奴的活的营盘……更何况,将军若走了,东海怎么办?”
其他听了严副官这重分析的士兵百姓也群起道:“请将军三思!”
梁无忧却道:“我意已决!不惧风险!不日后,本将就率舰队,远征倭奴,不成不归!哪位若想随同本将的,不论军民,只要条件符合,都前来列名参与!”
当下一人跳出人群,来到梁无忧面前,激动地大声跪请道:“小人吴大浪愿意投军,征倭奴,请将军允许!”
梁无忧意兴正浓,低头看地上,观察一番,道:“是你小子……不过你一副书生身板,可经得起这长期海上风浪、他日之未知战局吗?”
吴大浪大声道:“小人虽武力不行,但精通倭语,定有帮助,而且,知道将军俘虏了不少倭奴士兵,他们应该知晓不少倭岛的内情,小人可协助沟通逼供!”
看得出来吴大浪并非是简单的一时冲动,而是经过了具体思考的。
“父母在,不远游,又曰,家有兄弟撑家的,才可考虑军伍……你可还有父母兄弟?”
吴大浪切齿道:“小人一家早被倭奴害死,别无牵挂!”
“堪用!哈哈——”
这么快就招到一名有用人才,梁无忧大笑起来。
而吴大浪也喜悦万分地叩头称谢。
这一遭,也激活了许多人的志气意愿,不论兵民,又有许多叫嚷着加入远征军,请梁无忧取用,梁无忧兴奋异常,开始一个个评判求请者的资格,场面一时热闹而混乱。
酒桌边的严副官看插不进话,忙转向萧云等,急迫道:“萧大侠、汉神仙,还请劝劝我家将军!”
萧云忽一摇头,道:“萧某恐怕没有资格劝说了,因为,在下也将参与远征的海师部队!”
什么?!
严副官还未说什么,萧云身侧的彩凤宫主已经嗔着道:“云弟——”
她是在想,梁无忧会发誓远征倭国,多少有着酒兴起来的原因,待得明日酒醒,思维清楚,就会意识到那许多的不可能不现实之处,最终打消念头,怎奈云弟此刻也跟着“起哄”,自己可不能凭着他的一时义气,而成了真。
何况,萧云还有更重要的事,搜集药材呢……
哪知萧云未容她开讲出来,阻断道:“彩凤姐姐,钟离兄,可听得到某种声音?”
萧云既发此言,必有所指。
两人皆聚功力于耳中,细听开去。
果然,有一股隐隐的嘶吼声传自岛外的海上,这到底是?
萧云叹道:“这是巡夜的空海发出的声音,此番刚攻下几岛,夜中狂欢,于水上的警戒难免疏忽,我就早一步命令空海潜伏海中,在夜中若发现有不明船只靠近则发声警告,而若对方是倭奴,则攻击传信,由此音听来,对方必然是倭奴部队无疑,即便不是进攻目的的大部,也是趁夜进行打探的小舟,倭奴之心,可见一斑啊……小弟是想,即便不去招惹它,倭贼也会早晚重新横行到此,阻了我寻药的步伐,倒不如主动寻到其老巢,斩草除根,保永世之平安!”
彩凤宫主这才知道,萧云本就没有停过对倭奴的警惕,不然也不会费心安排至此,而他于酒场喧闹之中,依然能听清且判断海中动静,显然也不是深思迷乱,而是万分理智,那么他发此附和之言就不会是冲动和玩笑了。
彩凤宫主无以应答。
汉钟离忽也拍桌道:“既如此,老汉我也豁出去了!他日出征,老汉也算上一个,不过,既然要打了,就要有万全之准备……第一是船只,海上军舰不利不行,但现在的东海海师,舰只老旧,设计也不精良,甚至不及倭奴之陆炮,明日老汉就回岛上,寻找舰船的精尖,且开放岛上各类适合制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