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除了道理上讲通,还要让他们知道,会揭竿而起的,不仅是他们一个村落,而是所有村落都将统合起来行动。
萧云更建言出已经劝说成功的村落来辅助劝说附近村落来加入行动,如此会加快且加大劝说成功率。
如此,万般皆定,数百骑者依照分好的组,于夜色下分向绝尘而去,萧云与彩凤宫主则加入到了梁无忧的队伍中。
夜色是最好的屏障,也是最影响人心浮动的时刻。
几十个村落,先后被士兵们惊醒,聚合,被他们似曾未识的热络亲切而惊诧,更对他们话里正在发生的变局将信将疑,难下决断,总之,村民们心中也激荡起了矛盾,是一味求安——即便这份仅剩的安定在不久后被证明不可能持续,还是现在就先发制人揭竿而起,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争斗不休,热血年轻人当然是更赞成士兵们的跳动,老人和持重者则反对者更多。
但是,大概这些日子来已现苗头的现实真的印证着士兵们的预言:恶税、海兽,还是有村落决定跟从了,由之,反抗情绪传播开来,最终击溃了所有的犹懦。
就在黎明之前,每个村子里都行出了老老少一群群人,每个都手执可称为或者不可成为兵器的道具,向着目的地进发,激昂而统一。
而就在黎明的一刻,布局终于完成,不太大的东海城四个城门外,原野之中,无数百姓汇聚在那里,人人手里都不空着,以压迫的气势针对着城内。
这种情况,当然被守城士兵很快向上禀告,于是,很快的,惊慌失措难以相信东海城主,与王最等人齐齐登上一方城头,向外看去。
这一看,密密麻麻的百姓人头,人人神情肃然,面带杀气,而不巧的是,这一面的城外队伍中,为首带队的正是原本该仓皇鼠逃的“叛将”梁无忧。
东海城主下的一个趔趄,向后瘫倒,而王最心下虽慌乱,却强自站立城头,向城外喝道:“梁无忧,好你一个野心无极的叛乱武夫,而今还敢回来……众百姓们,千万不要被此人骗了,他原本就是因为想谋夺城主之位才反叛,被驱逐的,现在则是想利用你们,夺取到城池,你们千万不要冲动啊!”
然而他的话没有激起一丝涟漪,所有人仅是用一种令人发毛的冷漠注视着他。
王最这下也心慌了,原本,看到百姓被梁无忧汇聚起来,他虽然万分没有想到会发生此种事情,也并不丧失了底气,觉得百姓肯定是受到了某种言语蛊惑,只要自己点明够了,百姓们就会生出犹疑,不再单方面配合梁无忧,而只要拖延下去,自己再利用占领着城池、拥立着城主的优势,百姓们强攻又并不易成功,围势自然不攻而破。
不过他侧眼看一看瘫地的东海城主,一时也难以利用,不由暗骂这胖猪不成气候。
王最的话,得到的是一位似乎是老村长模样人的回应,他道:“梁将军向来声誉不错,爱护百姓,反而是王大人您,素来被称为城主大人身侧的一只奸鼠,王大人说一说,相较于梁将军,咱们乡亲们会选择信任谁?”
而一些年轻人已经发起了人身攻击:“是啊,看你那歪嘴奸猾的模样,谁忠谁奸还用得着分辨吗?”
这也难怪了,王最最着称的,就是那副歪嘴,第一印象上就不太容易让人信服。
被人点破弱点,王最于城头差点气得吐血,强行抑制血压,强笑道:“忠奸不能仅凭长相,常日来王某虽不常现身于世人面前,但是也是为着城池的安定繁荣,献计不少,付出过许多的!”
那村长忽又道:“但是,有一件事,梁将军可以做到,王大人且万万做不到!”
王最只好问道:“什么事?”
他寻思着,一等这村长说出来的事情有任何不合理之处,自己就发挥辩才据理力争,就不信了,以自己歪嘴的能力,还降伏不了一群无知村民!
哪知,村长旁边的梁无忧忽然举起了一只缠着纱布的手来,朗声道:“为了证明自己的诚心无谎,梁某当场用佩剑斩去自己一指,此类事项,王最,你可敢么?!”
什么?!
这下,吓得王最也不自觉一个后退。
亲自斩掉自己一指?
这个武夫,疯了!!
然而,众百姓却不是他的认知习惯,不少年轻村民大概想到夜中梁无忧那大义凛然的一幕,纷纷叫嚷道:“是啊,梁将军勇气无双,王歪嘴,你敢么?”
王最也只好气势不足地辩解称:“这个武夫走投无路了,自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反正,断指头总比掉脑袋好。”
梁无忧一声冷笑,道:“非止梁某,在行动之前,梁某已经和数十兵将商量好,为了表明自己言语无期,证实诚心,每个人都会斩去自己一个指头,向天发下毒誓,此等精神,王大人你大概一辈子都展示不出来吧?”
王最这下是真的无以应对了。
这刻,王最不远处伪装着的倭奴头领小十郎凑近狠声道:“王军师,又何必跟他们罗唣这许多,对方不过一群没有战力的百姓,而我方城池中有兵员数